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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氏一脉惨遭贬斥,沦为戍边奴隶,想必早对大齐不满已久,众所周知天狼军的刑罚残酷至极,不吐出些真东西,他们怎会将你全须全尾地放出来?”

    符行衣笑眯眯地弯了双眼,令人看不出真正的情绪:“叛国之人也敢妄求原谅?若非为了掩饰身份混入康宁城内,你早该被我直接一刀捅死了。”

    魏灵唇瓣蠕动了片刻,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两行清泪簌簌而下:“符大哥,你放了我吧,我在刑室真的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喊冤么?”符行衣勾了勾唇,附在她耳畔轻笑道:“去跟阎王爷说吧。”

    察觉到魏灵想跳出车外,符行衣一把抓住了她脑后的长发,再稍一用力,便将她按趴在地。

    右手高举匕首,正欲狠狠地扎下,将魏灵的脖子刺个透心凉之际,自高处飞入车内两颗龙眼大的石子,打中了符行衣的手腕。

    匕首掉在了木板上。

    “谁?!”

    符行衣惊道。

    刚入城不过百步,街市两边的暗巷便陆陆续续地窜出了数十个天狼军士兵,将马车前后左右包围得密不透风。

    符行衣瞥了一眼缩在车内瑟瑟发抖的魏灵,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压低声音道:“老实待着,若敢耍什么花样,为了不让此次计划透露分毫,我有把握在自己死前解决掉你!”

    魏灵咬了咬唇,抱膝不语。

    轻轻地掀开车帘,符行衣故作忧郁的眸子都没来得及扫视完面前的人,喉头便被一把弯刀的刀刃抵住了。

    “两位,”为首的天狼军将领冷笑一声:“贺兰将军恭候多时了。”

    康宁城位于昆莫三城最北端,毗邻北荣疆域,冰化得最晚,又是黑水河的源头,多水、地高,历年春日总比其他两城要冷上许多。

    平阳负隅顽抗到最后,守城的官员尽忠职守,却因此惨遭屠城;

    永安不战而降,除去被当做人质的那些,百姓几乎毫无伤亡;

    康宁表面上看似并无大碍,房屋并未遭到严重的损伤,普通百姓走在街上也不会过于惊惶无措、亦或根本不出门。

    然而,此处的百姓总会莫名其妙的失踪,遗体下落不明。

    “这些不会都是……呕——”

    石淮山被浓重的血腥味冲得胃中翻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