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鄞转身,眉眼看不出喜怒,淡淡应道:“办案需要,公爷,本官得罪了。”

    “什么得罪?”虞远没听清一般,方才故作骄矜的脸色骤然塌了一块。

    陆鄞不再看他,负手而立,周身强大的气场并未因身处他人府中而减少一丝一毫,反而泰然自若,宛若此处是英国公府般。

    院外“蹭蹭蹭”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伴随着下人的尖叫声,虞远开始有些慌了。他敛目,怒声道:“世子这是作甚,你看好了,这可是宁国公府!”

    陆鄞语气淡漠:“本官眼睛不瞎,识得这是国公府。本官除了你家,还要去下一家,满长安不是只有你家有女儿。”

    “那你还像抄家一样,你到底……”虞远话未说完,便听见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那声音他耳目贯熟,不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虞穗还能是谁?!

    虞穗和虞晚被差役带到了正厅上,虞穗没见过这场面,早就哭的双眼通红,如今见到了虞远更是扑到他怀里伤心的大哭。

    “不哭啊,爹的心肝。”虞远轻轻安抚着虞穗的后背,语气烫的,就怕把虞穗捧在怀里化了一样。

    身后的虞晚看着这一幕,美眸黯了几分。很快她便垂下头,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这一幕落在陆鄞眼里,自虞晚进屋他便在观察着她。如今见她形容落寞,豁然想起虞家太傅已被流放两千里,小姑娘这是想父亲了。

    心肺处有淡淡刺痛,可陆鄞很快就把这点子有悖内心的想法归于怜悯,他自小也没有父亲,不过是感同身受罢了。

    陆鄞平复了心神,睨向李忱:“人齐了?”

    李忱拱手答道:“回世子,府内只有这两位姑娘。宁国公府虞穗,前太傅府虞晚,再无旁人。”

    “陆鄞,你这是做什么!”虞远好不容易平缓了虞穗的心思,怒喝道。

    陆鄞并未看他,目光落在虞穗身上,冷声开口:“本官问什么,虞大姑娘最好如实交代。”

    “你要问我女儿什么?!”虞远不甘心吼道。

    陆鄞看向虞远,身后李忱骤然拔剑,冰冷淬着凉意的银光像是一条毒蛇,猛地缠绕在虞远的脖颈上。

    虞远打了寒颤,语气略讪,摸了摸了虞穗的发顶:“一会儿陆大人问你什么,你就如实说,万事有爹在呢,莫怕!”

    陆鄞平静道:“虞大姑娘生辰是何时?”

    虞穗哽咽了两声:“四,四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