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鄞睨了眼那差役,从他目瞪口呆的反应中肯定了答案。

    他拢起眉心,看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凶手专挑着生辰八月十五的女子下手,不会没有缘由……

    陆鄞想着想着,眼皮突然跳得厉害。他猛地攥紧了圈椅扶手,赫然想起那场荒诞的梦境。

    “晋王妃殁了!”

    “晋王妃殁了!”

    在灵堂前,陆鄞看着王府下人吊唁时曾低语议论:“这晋王妃真是可怜,一尸两命。今儿可是八月十五的团圆日子,就这么孤零零死了。”

    另一人说:“也是该着她有这命。头先她嫁给晋王时,听她们说,这八月十五还是王妃的生辰呢。晋王约摸着小世子出生的日子,想好好操办来着。”

    这些细碎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陆鄞喉结微微滑动,掌心一瞬冰凉至极。

    他怔了一瞬,便起身朝外走,厉喝一声:“李忱!”

    宁国公府。

    府门前张灯结彩,两座看家的石狮子早就戴上了喜庆的大红结,院墙与院墙之间也系上了五色彩带,春风拂过,彩带上的铃铛“叮咚”作响,十分悦耳。

    不需再过多装饰,也能看出主人家的喜悦。

    国公府的嫡女嫁为太子侧妃,将来储君继位那就是宫里的贵妃娘娘,有朝一日位极中宫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鄞抬眸看了眼那轻晃的彩带铃铛,心头没来由的烦躁。

    李忱上前,宁国公府的门童顿时拦住:“来者何人?”

    李忱亮出青色的铜制腰牌,呵斥道:“刑部办案,谁敢阻拦!”

    门童识得那官家牌子,顿时敞开大门。李忱回头,身后穿着官服的差役顿时持剑鱼贯而入,国公府的下人们被这架势吓到,管家眼尖,急忙转头去找宁国公。

    一盏茶的功夫,宁国公虞远才堪堪出来,瞥见正厅中等候的笔直身影,眼中也没有愧疚之意。

    刑部好大的威风,连他国公府都敢擅闯。虞远磨蹭了良久,就是为了搓搓陆鄞的脾气。

    英国公早就战死沙场,薛家一脉也子嗣凋零,就这么一颗独苗,还只是位居四品,有什么好骄傲的。

    “世子久等了。”虞远不阴不阳,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