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诚算是默认。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只有蒋姝被吹起的长发知道场景是动态。

    卫诚没有打听人家事隐私的癖好,蒋姝也不是轻易就和人倾诉衷肠的人。

    她凭栏远眺,像是真的在看风景,或者就是个安静的忧郁少女,晚上和朋友偷跑出来上桥吹风。满腹心事,似有若无。

    封闭过去,只看见现在,盘算将来。

    墨黑夜昏黄灯,星星安静躺着,钢铁大桥,一辆黑车,扶栏边一对男女,谁知是什么关系。

    卫诚欣赏不来这眼下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她是否强颜欢笑。他其实很想问问她,如果他没去,她怎么应对后果。

    而看她柔和侧脸,卫诚没问出来。他一向不多事,这次的理由却是怕她想起后果害怕发抖。

    “卫诚,”蒋姝目送河上一点灯光远去,主动问远处隐约宏伟建筑,“那是哪里?”

    卫诚看过去:“北河疗养地。”

    “医药费是不是很贵?”

    卫诚没说话,不是钱贵的问题,是人贵才能进去。

    蒋姝知道意思,淡然感慨:“听说那里养病最好。”

    卫诚微微赞同,不想深解。

    她问的原因,或许是她不得被触犯的“妈”需要,或许是别的。

    蒋姝一双纤细手腕伸出桥栏,皓凝霜雪,右手上一条手链璀璨闪亮,被毫不犹豫解下来扔进北河。

    “扑通”一声,珍贵钻石落进黑洞里,沦为无用石头。

    她真是矛盾,卫诚想。

    又见她腕上指痕已消,关注点竟然变成她有没有好好洗干净。

    蒋姝无意间转手,卫诚看见她右腕上几道压辙重复的浅色疤痕。

    他没看清楚,蒋姝卫衣已经盖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