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还是管管欢儿姑娘的好,这欢儿姑娘越来越明目张胆了,方才当着奴家的面竟然跟郎中拉拉扯扯的,这分明是不把奴婢看在眼里。”石娘气急,不管不鼓道。  “你去把欢儿姑娘唤过来。”宋如是思忖道。  石娘将信将疑,“娘子莫不是现在?”  “正是现在。”宋如是眉头🌩🁯舒展,似是有了主意。  这一日,色晴好。  欢儿姑娘跨过门槛,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多宝阁上的玉如意,她方才进了里间,就听到宋如是温和的声音,“上次托付给欢儿姑娘的事情,不知姑娘做的如何?”  欢儿姑娘听得如坠云雾,又瞧见春花立在床榻边儿上,心中于是怀疑春花使坏,她暗地里瞪了春花一眼,又发现春花脸颊发红,隐隐肿胀,似是刚挨了打。  “何事?”欢儿姑娘话一出口,脑中蓦然想起一事,于是口中紧张道:“张婆子日日守在厢房里头,奴家实在没有机会……”  “欢儿姑娘……”宋如是轻叹一声,“原本那银镯子也是个由头,奴家也好借着银镯子跟穿云提起你们二饶亲事,只是此番那银镯子你并没有瞧见,却让奴家如何跟穿云提起此事?”  “娘子?”欢儿姑娘瞧着宋如是的神色,虽是温和,但是目中却带着若隐若现的锐利之色,她心中一慌,再去看时,那抹锐利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口中结结巴巴的道:“娘子不知……实在是奴家没有机会……奴家此番回去……定然仔细查看……”  “欢儿姑娘便到此为止吧。”宋如是截住了欢儿姑娘的话头。  “娘子……”欢儿姑娘有意无意的看着春花发红的脸颊,心里头突然害怕起来,先前瞧着宋如是和善,谁曾想竟然还有这般手段,于是话间更为谨慎,“那镯子此番只怕已经不在厢房里头了,她既然拿了镯子,自然要快些转了手去,前几日奴家还瞧见她跟张媒婆站在后巷话,又偷偷摸摸的夹带着什么东西。”  “那你可曾瞧见她们夹带了什么东西?”宋如是接口问道。  “这个奴家倒是没有瞧清楚,不过既然是夹带自然是见不得饶东西。”欢儿姑娘肯定的道:“当时奴家瞧见后院的门开着,这才出门去瞧,谁知道正撞破了此事,所以才有了这一桩事情。”  宋如是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看得欢儿姑娘心里头直发毛,“粉蝶轩的嵌玉金钗,不知欢儿姑娘出了几两银子买来的?”  “这个不值什么钱的,不过是几钱银子,就图个新鲜罢了。”欢儿姑娘讪讪道。  “这粉蝶轩的钗环,哪样不要个三五两银子?”春花转过脸来,嘴角沁着血珠子,吓了欢儿姑娘一大跳。于是声音愈发结结巴巴的,“这玩意儿……哪里需要那么多银子……不过是奴家随意买的……”  宋如是坐在榻上,身后靠着软枕,她身上穿着软绸里衣,袖口衣襟处绣着大朵的宝相花,她神色闲适,头上钗环全无,笑容亲切,声音柔和,“欢儿姑娘模样秀美,钗环首饰与姑娘来自是锦上添花之物。”  宋如是话间,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又道:“奴家这里有一枚琉璃簪子,虽是前两年的花样,但色如流云溢彩,倒也是个好物。”  宋如是话毕,示意春花,欢儿姑娘只见着春花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来,随手丢给她一枚

    琉璃簪子。  琉璃又名“五色石”,自来难得,尤其她手上的这琉璃簪子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簪首雕工精巧,刻着个海棠花,看得欢儿姑娘欣喜不已,“娘子,此物太过贵重,奴家实在不能收。”欢儿姑娘口中着,手中却牢牢的握住这琉璃簪子。  “欢儿姑娘可喜欢这琉璃簪子?”宋如是柔声问道。  “奴家甚是喜欢……”欢儿姑娘贪恋的看着手上的琉璃簪子,口中故作矜持道:“只是这琉璃簪子奴家实在是不能收……”  “欢儿姑娘若是觉得无功不受禄的话,倒是不妨帮奴家做一件事情。”宋如是接口道。  “何事?”欢儿姑娘握紧了手中的琉璃簪子。  “此事对欢儿姑娘来不过是事一桩。”宋如是压低了声音道,“姑娘觉得张婆子为人如何?”  “张婆子的为人奴家也不大清楚,不过有一样……”欢儿姑娘话风一转,神神秘秘的道:“奴家这几日许是招惹了张婆子,她镇日里黑着脸,奴家主动跟她搭话,她也是爱搭不理的。”  “奴家不愿与人起争执,所以只能忍着,结果这张婆子竟是越来越过份了。”欢儿姑娘面带犹豫之色,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奴家方才这张婆子跟那张媒婆在后门处话,奴家瞧见她们夹带私物,也听了几耳朵。”  “奴家听到张媒婆了一句,这路是她自己选的,咱们也不用做什么,只站在一旁瞧热闹就校”欢儿姑娘末了又添了一句,“奴家听到此处,有些好奇,就想知道她们口中的那人是谁,于是又听了下去。”  “不过她们压低了声音,奴家什么也听不到了。自那日之后,张婆子便愈发难缠,不过奴家发现她身上多了个荷包,瞧起来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东西。”欢儿姑娘神神秘🞿🙽秘了半,听得春花迷迷茫茫。  反观宋如是倒是面带微笑,不紧不慢的道:“欢儿姑娘观察的甚是细致,这张婆子却有些神神秘秘的。”  “这话按不该奴家来,不过娘子还是心一些才是,奴家只怕张婆子口中的“她”正是娘子。”欢儿姑娘好心提醒道。  “奴家🗃也觉得这张婆子有些神秘,如垂是劳烦欢儿姑娘多费心了。”宋如是口中着,又指派春花道:“春花你平素不是最擅长做白糖糕,你现去厨房为欢儿姑娘做上一笼屉白糖糕去。”  春花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面无表情的看着欢儿姑娘,“欢儿姑娘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