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在局中,当局者迷,晚了一步看透,便彻底错过了。

    那张地图,并没有藏在庄园里。

    那座庄园的存在,恐怕本身就是地图!

    焦玄眼里露出了癫狂的神色。

    薛怀刃上前扶了他一把。

    焦玄立即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我儿……”失态的焦玄,终于有了由内而外老去的痕迹。

    “……地图……我的地图……”

    他口中讷讷,一时间竟有些口齿不清。

    薛怀刃望着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颇为陌生。

    自他有记忆以来,义父就一直是个信心满怀的人,是一个从不会流露出半分颓相的人。可今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却如此的平凡而普通。

    失望。

    惶恐。

    后悔。

    无数种情绪淹没了焦玄,也淹没了这深重的冬夜。

    春日,仿佛再也不会回来。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黑,黑得像是一砚打翻了的松烟墨。

    太微在昏黄的灯光下,将匣子举起,一股脑把里头的东西倒在了床上。轻飘飘的匣子,轻飘飘的羊皮纸——

    啪嗒一声。

    半空落下一枚翡翠扳指,不偏不倚地掉在她裙上。

    这是……她爹的扳指。

    那枚他从不离手的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