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北面有座军营,只是有点旧了,如果将军不嫌弃尽管居住,大概可以驻扎四五千人,原本是罗都督修建的。”

    “哦!原来如此,那就住军营吧!等会儿我派人去搬粮食。”

    “不用将军费心,我马上让衙役送粮过来,再让城中大户凑几口猪羊犒军。”

    张如宾知道他们是怕自己士兵趁机抢掠,便呵呵笑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县令了,我们住一晚就走,不会扰民。”

    张如宾令军队进城,直接去北城军营入住,又让士兵不得扰民。

    五千唐军浩浩荡荡进了城,城内一片漆黑,家家关门闭户,连窗户也关闭严密,大街上没有一个行人,五千唐军也没有扰民,直接进了紧靠北城前的军营。

    县令又带了数十名衙役以及百余名青壮,赶着大车给军队送来数百石粮食,另外,几家大户凑了三十几头猪羊以及数十桶酒给军队送来。

    张如宾见县令颇为知趣,考虑很周全,心中十分欢喜,便问道:“幽州情况如何?赵县令知道吗?”

    “只听说涿郡那边也在打仗,具体也不清楚,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商贾过来。”

    张如宾点点头,这时,他忽然发现送粮的青壮中有几人竟穿着粗劣的皮甲,心中一动,便问道:“博陵郡有郡兵吗?”

    赵县令笑道:“鲜虞郡是郡治,当然有一点郡兵,县城内有五百郡兵,原本就驻扎在军营内,因为将军到来,所以就让出来了。”

    说到这,他又低声道:“其实是崔家的私军。”

    张如宾当然知道,很多郡都有郡兵,但只是名义上的郡兵,实际上都是各大世家的私军,挂郡兵之名,而由世家出钱粮供养,既然这里是博陵崔氏的老巢,没有郡兵倒也奇怪了。

    张如宾见这些郡兵装备粗陋不堪,甚至连乱贼都不如,一个个粗头笨脑,畏手畏脚,便没把他们放在心上,随即嘱咐县令道:“他们夜里可以维持县城秩序,但城墙和城门改由我的军队控制,明天我们走了后再交还给你们。”

    “一切由将军做主!”

    唐军煮饭吃肉,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后才渐渐安静下来,各自回营房睡觉,南北两座城门各有一百人看守,城墙上也有三百人巡哨,张如宾安排好后,他自己也十分疲惫了,回营休息去了。

    整个县城都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大街小巷偶然会出现一队队穿着皮甲的郡兵,守城士兵也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各守职责。

    大概在一更时分,守北城门士兵意外发现城洞内的小屋里存放着数十坛好酒,众人顿时惊喜交加,今天虽然都吃到了肉,但大户们送来的酒却没有分发给士兵,张如宾不准士兵饮酒,全部都封存起来。

    没想到在城门内发现了好酒,酒味醇厚飘香,众士兵酒瘾都被勾了起来,十几个老酒鬼甚至喉咙里都急得要伸出手来,他们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坛,开怀痛饮,守城士兵纷纷加入喝酒之列,或许是酒太醇厚,很快便有人喝得烂醉如泥,躺在城墙下呼呼大睡。

    北城门外,张铉率领一万士兵耐心等待着城门开启,而在城西的社庙内,三千名精锐士兵从城中各地聚集过来,由大将苏定方率领,张如宾怎么也想不到,他入驻的鲜虞县已被隋军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时,两名郡兵跑来禀报:“启禀将军,北城门守军大多已醉倒,几名没有喝酒的士兵也被我们弟兄控制,北门已落入我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