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炎在应天,毫不客气抓捕倭商,收缴财产,而且还下令报纸,刊登倭国的累累罪行,包括他们背信弃义,违逆上国,抢掠沿海百姓,劫夺财物,奴役生民……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不光是写这些空洞的文字,孙炎还真正找到了一些受到倭寇侵害的百姓,有人财产被抢走,有人亲人被杀,有人骨肉分离……他们一声声杜鹃啼血般的控诉,将倭寇的罪行,完全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很多大明的子民,直到此刻,他们才清楚,原来盛世之下,还有那么多人受害,一个蕞尔小国,竟然敢挑衅上邦,实在是罪该万死。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这位孙相公,还真是挺厉害的。”朱棣捧着报纸,从头看下来,忍不住看蓝玉,“我说蓝先生,你说孙相的本事,比你怎么样?”

    蓝玉翻了翻眼皮,他倒是睥睨天下,看不起什么人,哪怕姐夫常遇春,也不放在心上,唯一能让蓝玉心服口服的,也就是张希孟。

    他扪心自问,自己十几岁开始,跟在张希孟身边,是他提升境界最快的日子,学的本事,一直受用到现在。

    但是吧,他也没法否认,孙炎替张希孟整理文稿,处理各种事务,相比之下,孙炎学到的东西,比他多太多了,甚至连朱标等人都没法比。

    当然了,不是学得多,就一定厉害,可是从孙炎这一手操作,蓝玉就不得不承认,孙炎的确学到了精髓,而且比他还犹有过之。

    “东边不亮西边亮,内政不好解决,对外用兵,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就不明白,过去朝中那些人都是怎么回事,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朱棣翻了翻眼皮,“蓝先生,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对外用兵可是有风险的?父皇都告诉过我,番邦小国,荒凉僻远,烟瘴横行,山河复杂。纵然上国有精兵百万,不惧任何敌人,也没法和老天爷争。蒙古人两次讨伐倭国,都遇到了海风,就是明证。所以父皇告诫我,必须小心用兵才是!”

    蓝玉哼了一声,“陛下讲的自然没错……但是这个小心用兵,却不是不打,而是在开打之前,要下足功夫!”

    朱棣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蓝玉道:“像孙炎这样,要抓倭商,封锁商路,禁绝贸易。要利用报纸,动员百姓,凝聚人心。自然还要知人善任,安排贤臣名将,又要仔细弄清楚倭国情况,做到万无一失。”

    蓝玉总结道:“对外用兵是要小心,但是这个小心不是畏敌避战,而是拿出足够的本事,确保不管什么局面,都能打得赢!”

    朱棣眨巴了一下眼睛,也不得不点头,蓝玉这家伙是真有些独到之处。

    “这么说起来,孙相公和伱蓝先生,是珠联璧合了?”

    蓝玉沉吟再三,终于点了点头,“朝廷总算来了一个靠谱的人了,有此人身居朝堂,咱们都能轻松一点。”

    朱棣沉吟了一下,又道:“蓝先生,我这里最近又得到了一些消息,是有关倭国的,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蓝玉斜了他一眼,“是那个什么怀良王,良怀王?”

    朱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