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敢和为父顶嘴……”

    武诚之有点儿被儿子给气到了。

    武好古被换魂前是孝子,老子说东他不敢往西,老子说一他不敢言二的。

    顶嘴这等事情,自打武好古懂事开始,便从没发生过。

    可是在开封府大牢里面呆了几天,出来后武好古咋就那么不听话了呢?

    难道是在牢子里面跟人学坏了,变成逆子了,这可不行啊,得好好教训……

    “阿爹,”武好古却是一脸正色地道,“吾家祖上可是出过皇帝的,如何能入阉宦门下?

    若如此,吾父子百年后,有何面目见则天大圣皇帝于九泉?”

    “你……”

    这嘴顶得武诚之这个爹都没话说了。好吗,连武则天都搬出来了!

    现在是武则天不答应了,武诚之能比武则天还大吗?若是一定逼儿子去拜刘有方,那不孝的就是武诚之了,武则天的在天之灵是要生气的……

    “官人,有王驸马府的高大官人来寻大郎,正在门外。”

    正在武好古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儿子的时候,冯二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了。

    武好古连忙对父亲一拱手道:“阿爹,这位高大官人是孩儿的通天梯,孩儿可不能怠慢于他。”他又指指书桌上的《冯二娘写真图》,“快快将这幅画收起来,在潘家园赌斗前莫叫人看见。”

    说完,武好古便一阵风似的出了书房,又到了院子里面,看见冯二娘已经开了门,把高俅高大官人迎了进来。

    看见高俅,武好古便一拱手,叫道:“高俅哥哥,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高俅晃了晃右手拎着的一个装着个“鞠”的网兜,笑道:“大郎,哥哥我方才在桑家瓦子外和人蹴鞠,现在顺道过来寻你则个。”

    武好古当然知道高俅为何而来,他笑眯眯看着蹴鞠归来的高俅,笑道:“小弟听闻高俅哥哥蹴鞠技法高超,在开封府显有对手啊。”

    “蹴几脚鞠而已,”高俅道,“不过是雕虫小技,哪里比得了崇道你的画技?”

    “高俅哥哥说笑了,蹴鞠若是小技,那绘画也是小道,我兄弟就都是精通小技小道。

    不若寻个日子,小弟便用绘画小道将哥哥的蹴鞠小技画到纸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