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对他这副防备的姿态没有任何异样,倒是容钰看得怒火中烧。

    我师尊是给徒弟治病,却还防着我师尊,到底是谁求谁啊。

    容娴定定地看了会儿地上的沈久留,上前两步蹲在地上,毫不在意自己的白裙被尘土染上脏污。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惨白的脸,嘴角弯起一个苦涩的笑意,似模似样道:“久留,对不起,是我将逼到了这种程度。”

    她一直都知道沈久留心思敏感,人也十分单纯,她尽力避免自己在沈久留面前露出阴暗的一面让他多想。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感觉到厌倦,特别是沈久留对她的感情逐渐加深以后。

    沈久留喜欢上的并非真正的容娴,容娴不该是那般柔软善良,好似世间所有美好都汇聚在她身上,她没那么十十美,不似众人口中那般仁善。

    容娴她啊,心思叵测,城府深沉,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带着目的,扬眉的每一个瞬间都在算计。即便手上不沾半点血腥,心也不会是纯白的。

    沈久留喜欢上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虚构出来的美好,那样完美的不似人间所有的人是不存在的。

    容娴心中喟叹,沈久留啊沈久留,没想到喜欢的居然是这类纯白的人物。

    容娴假惺惺感叹道:“少年慕艾,总是要经历挫折才能成长起来的。”

    沈熙脸色一沉:“容姑娘,别忘了现在就是久留的挫折,不要在这里继续说风凉话了。”

    容娴眨眨眼,极不赞同看向沈熙,说:“沈前辈,您太宠久留了,是您过度的保护让他的心性过于脆弱,些许小事都承受不住。”

    沈熙被容娴倒打一耙的本事气得脸色发黑,他一甩袖子,冷冷道:“容大夫还是先为小徒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