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淮顺着步梯一级一级往上爬,他走的很慢,脖子上像顶了个大铅球一样沉。

    有晨光顺着窗户洒了进来,照在地砖上,形成了一道道光斑。

    现在已经是早上,楼梯间里的阴霾一扫而光,熙熙攘攘的病患已经开始排队等号。

    保洁阿拎着塑料桶和扫把自上而下,走过窦淮身边时,他本能地躲了一下。

    “奇怪,我为什么要躲?”

    脑袋像被塞进罐子,有碎片化的记忆一闪而过,可统统都被一层屏障挡了下来。

    眼眶里的瞳仁剧烈跳动,走廊被拉成弯弯曲曲的弧形。

    窦淮踉跄着扶住墙,手肘撞到墙壁。

    哐当。

    一个榔头从袖子里掉了出来。

    刺耳的声音让他短暂出现了一瞬间的怔愣,大脑仿佛撕开了一道口子,尖锐地疼了起来。

    他捂住头坐在了地上,眼睛盯着那个突兀的榔头。

    “我的?”

    “我为什么要带这个?”

    他感觉自己忘了一些东西,但又不知道忘了什么。

    那种深深的茫然感再次席卷而来。

    “医生….对,我得去找医生,他可以把我治好。”

    【你要去五楼等我,我会治疗你。】

    这是医生说的原话,现在如同永夜里的唯一一道光,给了窦淮方向。

    重新捡起榔头,他继续往上爬。

    脚步刚走上两级,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