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雅的声音再一次传到耳机里。

    “既然已经堵死了自己的退路,不如就再大胆一点,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让你的沉没成本耗费得稍微有价值一点,不也很好吗?”

    “我想做的事情。”

    游安理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这句话了。

    像一具为了工作而生的机器那样,连轴转地自我燃烧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把“想要”和“需要”划分得很清楚。

    但因为“需要”的太多,也就没有了“想要”的余地。

    唯一一次去争取自己的“想要”,结局却是又一次让她一无所有,于是游安理渐渐不再去看那些了。

    总归是得不到的。

    “这一年你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无论是工作和房子,还是面对她的方式,在验证你的预设之前,这些准备是充足的,但是……”

    苏雪雅说着,停下来组织了下语言,想要找一个更温和的说法。

    游安理回了神,开口道:“你直说就行,我现在没有那么脆弱。”

    苏雪雅无奈地笑了笑,回答:“但现在你已经验证了先前的那些预设并不客观,反而非常悲观,所以这些准备也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意义。”

    “你把精力全都用在武装自己了,安理,这不仅很累,也无法让她看到真正的、完整的你。”

    她最后道。

    左颜的这个午觉睡得很香,以至于她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过。

    睁开眼之前,她下意识往前凑了凑,想贴在某人身上蹭一蹭。

    然后她就蹭了个寂寞。

    左颜一下子醒了,睁眼摸了摸床上,旁边已经冰冰凉,可见离开不是一时半会了。

    ——自己为什么要用“离开”这个词?

    左颜甩了甩头,从床上坐起来。

    她躺下的时候以为只是眯一会儿,就没脱衣服,现在下床多半要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