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几步,好像还是不放心,又转身,就看到她仍站在原地,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在夜色中尤为亮:“我不在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哦!”

    等下次万事备妥,你夫君就来接你回丞相府,他想。

    沈嘉仪眨眨眼,迟疑地点点头。她忽然觉得此人太过自来熟了些,才见第一面,就好像要一直保护她似的。

    只是,沈嘉仪没看见的是,男人辅一转身,笑意顿时不见,转而代之的是满目阴鸷。

    吏部尚书之女高诗诗是么……很好。

    赵九阑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就算高尚书已是他麾下之宾,又如何?

    欺负我的小嘉仪,这仇记下了。

    ——

    天色已晚,赴宴大臣们带着家眷陆续离开,赵九阑找到等候在门口的侍从,仍装作恼怒的样子大步跨出了王府大门。

    “主子,摄政王府外墙下都潜伏着暗卫,咱们如果擅自进恐怕很难。”侍从小心翼翼地汇报。

    “我需要你提醒?”赵九阑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身侧,脸沉了下去,“此时不宜动手,等把西北再搅得乱一些,逼顾承霄离开京都之后,再出手不迟。”

    “主子不披狐裘吗?”

    “我喜欢抱着怎么了?”

    ……

    说着,赵九阑抱紧怀中狐裘,又细细吩咐了几句,挥袍上了马车。

    此时已过了戌时,街上行人明显少了许多,整个安平街上只有凌冽的寒风和车轱辘触地滚动的声音,赵九阑抱着那件隐隐带着沈嘉仪体香的狐裘,正回忆着她明眸微笑的模样,马车却蓦地停了。

    他恼怒地睁开眼。

    一个娇蛮的女声透过车壁传了进来:“赵大人可在马车上?我要见他!”

    “什么?不在?他不可能不在,我今晚一定要见他一面!”

    永安侯府的那个继母生的刻薄妹妹——沈玥琳?

    赵九阑嘴角扯起一抹嘲讽,这女人还真是不依不饶,整日的妄想嫁入丞相府。见沈玥琳大有不依不饶之势,他索性一掀车帘,跳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