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醒,秋醉马上被惊动。

    “嘘。”傅星河食指抵着唇珠,嫣然一笑,“我看看他能呆多久。”

    月色如练,洒在孟岽庭手里的青白剑刃上,月影刀光,破风无声,比闻鸡起舞还勤快。

    傅星河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微风撩动额前的青丝,夜色让人目光专注,天地间只能看见一个人。

    暴君好像不太懂其他发泄渠道,傅星河拉下系统红色警报看了一眼,幸好,本宫也不打算告知。

    秋醉无声地退到一旁。

    一刻钟后,傅星河喉咙有些痒,轻咳了一声。院中人立刻收剑,带着几分仓皇看来。

    孟岽庭夜间视力极好,他能看见窗前桂树上飘落的一点小花,以及桂树后面傅星河嘴角的笑意。

    孟岽庭一跃上前,手里的剑是冷的,呼出的气热度惊人。

    “回床上去。”孟岽庭抬手,意识到自己手凉,没碰傅星河,说完就“啪”一声帮她把窗户关上了。

    傅星河猝然面壁,叹了口气,难怪陛下一把年纪都没有老婆。

    傅星河嘱咐秋醉给孟岽庭端一碰热水,等他进来先把手烫一烫。

    一夜再无梦。

    翌日,李霄征和傅云旗都有进展。

    州府里的内应是后厨砍柴的一个老头,他本来准备给厨房用水下毒,但是傅星河突然光顾大厨房,扰乱了计划。他也跟扫议事厅的老黄换好了差事,准备趁机将白绫藏匿在横梁上。

    两年前正是他帮助索栾上吊,也因此提前知道废太子这一条绳上的人都要落水,不敢暴露他是索栾的亲兵,隐姓埋名跑了。

    因缘巧合,他又结实了一帮被斩杀官员的后代,素日一群纨绔子弟最是不甘,对当今圣上恨得牙痒痒。

    过去的生活只有彼此懂得,这些人经常聚在一起回忆当年纸醉金迷,越想越是悲愤,老头喝醉之后,无意间提到了索栾死前想要议事厅陪葬的想法。

    清醒的人顿时动起脑筋,对啊,原本该在议事厅指点江山的人是他们的父辈祖辈,凭什么换成现在这帮人?

    一个计划应运而生,只是团体内对于什么时候动手意见不一。

    有的人说砸死一个算一个,有的人想干一票大的,乌合之众拉拉扯扯一年,直到天子巡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