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儿怔了怔,她一心想治病,差点又忘记当一个寻常的凡人,就着任景为她拉开的椅子坐下,道了声“谢谢”。

    拿起给她备好的碗筷,若不是闲来无事馋人间菜肴的美味,她很少会真的想吃饭,此时记挂着不知道多少人的伤情,嚼动军队里最可口的菜肴,像是在嚼蜡。

    这反倒更引起任景的好奇心,问道:“小蒋哪里人?”

    绛儿遭很多人问过这问题,早打听好附近有个叫永林的镇子,道:“永林镇,吴员外家的侄子。”

    吴员外膝下无儿无nV,早就在十年前归西,她胡诌也没人闲得去查。

    任景点首,瞧她那细皮nEnGr0U的模样绝不是贫苦人家出身,又问道:“家里还有谁?”

    绛儿默了默,悲苦道:“全Si了。”

    任景带着审视的目光,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盘问了半天,认定她就是个幼年丧亲的小大夫,迫不得已入军营。

    看着她那与军队里牛高马大、满嘴浑话的兵将们完全相反的X格、容貌,又念她医术高明,遂道:“你搬到我旁边的小营帐里住,方便我传你。”

    绛儿早就不想日日看那些男人抠脚丫子,欣喜道:“可以吗?”

    任景见她笑得灿烂,也跟着含笑点首:“本将军的话都信不得?你只要为我治好病,旁的好处少不了你。”

    绛儿立时放下筷子,见他说了半天话也不吃饭,便不磨蹭道:“我再替将军看看伤口。”

    任景更加断定他的想法,这就是个心思单纯,一心想治病的小大夫,留在身边也无妨。

    任景被人抬着躺在床榻上,绛儿解开他的衣裳,幸而他穿的是宽松的袍子,没有压到伤口。

    他自小习武,常年驰骋战场,一身r0U紧实而健美,绛儿拉开他上半身的衣袍,仿若未见,只凝心解开纱布取出早上敷上的药,凑近细看伤口变化。

    任景瞪着一双星眸,眼见那一张张小巧的脸凑近,皮肤柔腻,呼x1温热,他的心诡异地砰砰乱跳起来。

    绛儿察看伤口并无异样,心里疑惑他怎么说方才突然发作,又转到左腿,卷起衣K至大腿根,曲起两只轻轻敲了敲他的骨头,问道:“疼吗?”

    只听咬牙切齿的声音:“疼得要命。”

    绛儿怪道:“一切都正常,怎么突然发作了?发作时怎么个疼法?难不成你适才自己走下床的?”

    任景道:“我还没有那么不要命。就心口疼……”

    突然发作那本是他乱找的缘由,没想到这小大夫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