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张年年正式开始了她的助理工作。

    楼上的索澜迪小姐还在睡梦中。

    下午三点,她要去《良友》画报拍几张照片,这是白朗安排给她的工作。为了减肥收腰,为了上镜效果,她决定中午不吃饭,要张年年给她做一餐早午饭。

    “年年啊,中午我想吃……”

    阳光穿透乌云,照进金娇公寓二楼的落地窗,将她裹在一片轻柔暖意里,她懒洋洋地在大床上一骨碌,想了又想,懒得想出个结果来,“年年啊,中午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做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长这么大,还从来吃过那么好吃的煎蛋呢,嗯,还有以我名字命名的‘澜迪粥’。我相信,你一定会持续带给我惊喜的!我相信……”

    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

    张年年简单地洗漱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去菜市场了。

    她的行李箱在龙华监狱附近搞丢了,现在除了这身旧旗袍和旧风衣,也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了。

    “啊——”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索澜迪的尖叫声,“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劫财还劫色?不要啊!!!!!!年年,救我——”

    张年年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楼去。

    她一向是个职业素养很高的人,明知楼上正在发生不好的事,她的第一反应,不是临阵退缩,夺门而逃,而是想尽了办法,要解救索澜迪小姐于危机之中。

    危机来自于一个灰头土脸,脸带伤疤的可怖男人。

    他左手拿着一把枪,右手钳制住了索澜迪,身上的夹克衫油光锃亮,也不知多久没有洗换过了,散发出一股下水道的刺鼻味道。

    被熏到了的张年年有些难过。

    她除了一身林绯绯的旧旗袍,一件林静姝的旧风衣,就没有别的衣服了,再过阵子,是不是整个人就跟刀疤男一样臭了?

    而索澜迪小迪,也会像她此刻嫌弃刀疤男一样地,嫌弃她。

    她有很大可能,会再一次失业……

    难过的时候,就忘了害怕,就呆呆愣愣地傻站在门口,不进也不退。

    “嘿,小丫头,你是不是吓傻了?”

    刀疤男看着愣头愣脑的张年年,有些烦躁,“去,给大爷我弄点儿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