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烧出来,要趁着赶集卖掉,天没亮,秋妹和阿妈各自挑了一旦往集市出发。

    通往集市的山路上,汇集了附近几个村子赶集的人,大多都挑着木炭,扁担跟随人的脚步一上一下的跳跃,偶尔出发吱吱的声音。

    阿妈打着手电筒给秋妹照路,放眼看去,蜿蜒的石板路上一抹一抹的手电筒亮光。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天边泛出鱼肚白,一束光亮在山峰与云交接的地方照射而出,天色由沉重的暗黑渐渐变亮了起来。平常身上没有重物,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可以抵达镇上,今天肩上挑着木炭,还有一些土豆番薯之类的,脚程就变得慢些了,大概得要两个小时了。

    到达集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摆放好了自己要卖的东西,秋妹跟着阿妈进入卖木炭的区域,老远阿柒就大喊秋妹。

    “秋妹,过来这里,我给你占了个位置!”秋妹看到阿柒不停往她这里招手,惊喜的招呼阿妈一声就往那边走去。

    阿柒赶紧把占位置用的蛇皮口袋收拾回自己的口袋里,好让秋妹和她阿妈能够放下木炭摆放。

    秋妹放下木炭,松了一口气,不停揉着自己的肩膀。

    “阿柒,你今天这么早啊?我还以为我们来的够早了,没想到你更早!”

    “嗯,我阿妈说今天可能卖炭的很多,就半夜起来了,来早点占个好位置。”

    天已经亮了,但是距离太阳升起还有一两个小时,寒气逼人,刚才由于运动不觉得冷,现在停下来就觉得冷了,手都有些被冻的生疼。

    “秋妹,你跟阿柒在这里卖炭,阿妈拿着这些洋芋番薯去那边卖了啊,价钱不要太低了,咱们这炭小一点,最多低个五块钱啊!”

    “嗯,知道了阿妈,你放心吧。”

    “咦,阿柒,你阿妈呢?”秋妹阿妈疑惑的问,一般阿柒阿妈都不会放心阿柒一个人卖炭的。

    “我阿妈拿了两只鸡来卖,在鸡市呢,现在鸡的价钱好。”阿柒笑着答道。

    “是呀,这快过年了,鸡鸭的价钱是该上去了,那行,你们两小心些啊,要是有人要了炭来叫伯妈给挑过去啊,小姑娘的别随便给别人挑家里去,万一是坏人呢!”

    “知道了!”阿柒和秋妹异口同声的答应秋妹阿妈。

    这里卖炭,如果别人看中了你的炭,付钱以后你就得跟着买家挑炭过去,卸下炭给人家放好了才行。因为秋妹和阿柒都是小姑娘,阿妈担心两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跟着别人走,万一遇到坏人就糟糕了。前段时间就有个女孩来卖炭,被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骗去家里欺负了,秋妹阿妈胆战心惊了好久。

    秋妹阿妈走以后两个家伙变得活泛起来,刚才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全然消失。

    “诶阿柒,你看那边,那个男孩长得不错诶,不知道哪个村的哈?”秋妹有点花痴的小声对阿柒说,手指了下那个男孩又赶紧缩了回来。

    这是一块长方形的空地,人们把炭一旦一旦的竖起来摆放在边缘,中间留出供买家行走的空间,秋妹左前方有个守着一旦木炭的男孩,大概15-6岁的模样,面相清秀,鼻头被冻得有点红红的。阿柒看过去,男孩正笔直的站着,眼光随着人群的流动左右的看着,似乎在观察哪个人对他的炭更有购买欲望。

    “诶呀秋妹,你这眼睛真尖,一来就看到人家了,我都没注意到呢。”阿柒捂嘴轻笑,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秋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