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颀长的身影自门外进来,也许是没想到玄关处会有人,那道身影在原地顿了顿,脚尖稍往外侧挪动半寸,似乎在“进来”和“出去”之间犹豫。

    梁嘉月觉得尴尬极了。

    怎么也没想到,千躲万避的人会在此刻回来,还与她撞了个正着。

    握着拉杆把手的手紧了紧,梁嘉月将箱子往自己身边拉近一点。

    蒋珩当然没错过她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

    他沉沉地垂下眼眸,看见她手背上因为用力绷紧泛白的骨节。

    一瞬间,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

    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昨晚回来之后,心情不佳,独自又喝了点酒才回卧室睡下。

    今早起来之后,便觉得有点头重脚轻,料想该是昨晚吹了冷风,睡着之后又着了凉。

    去公司呆了半上午,症状非但没减轻,还有愈来愈重的趋势,人也总不在状态。

    想着与其呆在那儿耗时间,不如回来好好休息一天。

    谁知道刚回来,就撞上梁嘉月提着箱子要往外走。

    早知道,还不如就呆在公司,别回来。

    目光从梁嘉月的手掌移到她盯着自己,有点不安又有点惶惑的眼神,蒋珩醒一醒神,听见自己问:“回来取行李?”

    梁嘉月低声应道:“嗯,拿几件衣服。”

    她把行李箱拖到身前,换一只手拉着,垂下头,避开他的眼神。

    蒋珩看一眼她手里的行李箱,“够吗?不够的话,过几天叫人把衣帽间里的东西都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梁嘉月抿抿唇,“能拿的我都装了。”

    剩下的,都是些他让品牌送来的,找不到什么场合穿的昂贵礼服或是保养需得极度小心的服饰。

    蒋珩一时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