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更甚的,是蒋珩那几声意味不明冷淡无味的敷衍应和。

    旁人的冷眼嘲笑,她或许可以自愈,可以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忘却。可来自在意之人的附和,却在其后无数个冷不防想起的夜里,一次次鞭笞在她心上。

    第二天,梁嘉月足足睡到将近中午才醒。

    醒过来之后,只觉得格外神清气爽,是好久都没有过的轻松惬意。

    她在床上又躺了几分钟,享受这种拥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的快感,觉得满足了,才拿过床头的手机。

    那束厄瓜多尔玫瑰仍旧热烈地开着,且原本几朵只是含苞的花枝也完全绽开,挤挤挨挨地盛在透明瓶中,格外有生气。

    梁嘉月目光在那束花上流连片刻,才移转到手机屏幕上。

    她昨晚一回来,便连着退出了十几个在新异时添加过的与客户或同事对接过的微信群,难得地,聊天列表里没有看不完的消息。

    聊天框只有几个人头像上还顶着未读的红点。

    一则来自yuki,在刚上班没多久,来找她倾诉身边的人不是她的失落。

    一则来自黎安,问她有没有空闲,好陪她去一家最新开业的私房菜馆“拔草”。

    她先回了黎安,同她约定今晚七点见面,一同去吃饭。

    与黎安约定好之后,才去处理yuki的信息。揣摩一会儿语气,她才回过去一条,那边估计目前没事,回得也非常快。

    两个人不温不火地在微信上聊了几句,梁嘉月才问蒋痕今天状态如何。

    yuki那边隔了好久才回复,说,他今天请假了。

    梁嘉月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与yuki的聊天便断在了这里。

    她本想私聊蒋痕,问一问他现在的情况,可又觉得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亲近到这种程度,犹豫一番,便也作罢。

    距离与黎安约定的时间还有大半天,徒然有这么长的一段空闲时间,梁嘉月竟有些不习惯起来。

    她闲坐片刻,拧了拖把,将家里细致的清扫一遍。近来刮了几场秋风,眼见天气一日日地凉爽下来,梁嘉月索性把衣橱里的衣服全清出来。

    这下才发现,原来她衣柜里只有夏装,稍厚实一点的衣服全在麓湖。

    坐在堆得杂乱的床上,梁嘉月开始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