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回抽了抽胳膊,想把胳膊从蒋珩手里抽出来。

    蒋珩挑了挑眉,不知是为她疏离冷淡的态度抑或别的。

    他将梁嘉月扶正,顺势收回手臂,指了指她的衣服,说:“你就穿这个来爬山?”

    “有什么不行的吗?”梁嘉月反问。

    蒋珩朝后招了招手,很快,程昀从人群里蹿出来,臂间还挂了件轻薄的防风外套。

    他将外套递给蒋珩,冲着梁嘉月打了声招呼,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蒋珩抖一抖外套,将它往梁嘉月的面前送了送,语气平淡,“穿上吧。”

    梁嘉月咬咬唇,没有伸手去接。

    她总是这样,只要蒋珩对她表露出一点点的关怀,就无法招架。

    其实,昨晚的事,清醒下来想一想,蒋珩的确无辜。

    他不过照往常的安排参加了什么应酬,沾了点酒味与香水味回来,就那么一点稀薄到不靠近根本闻不到的味道,只可能是与旁人共处同一空间时被浸染到的。

    然后,他想要回家休息,连床沿都没挨到,就受到迁怒,被她赶了出来。

    蒋珩睇她半晌,见梁嘉月仍站在那儿,山风从他们之间吹过,拂动她宽大裙摆。

    他与她站得近,那宽大的裙摆一角,打着旋儿地往他裤腿上扑,一时贴上来,风一息,又软软地坠下去。

    她低垂着眉眼,光自树的枝叶间斑斑驳驳地散落下来,给她镀一层朦胧的光边,扇般的睫毛扑簌着,在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不知怎么,蒋珩竟在她脸上读出几分委屈的神色。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刚升起来,旋即就被他压下去,忍不住轻哂,她有什么可委屈的。

    僵持了一会儿,蒋珩见梁嘉月仍没有接过衣服的意思,便也不再勉强,微不可查地耸了耸肩,要将衣服收回来。

    动作到一半,手上察觉到微弱的力道。

    梁嘉月一手拽着那件外套的衣摆,脸色涨得晕出一片薄红,“风太大了,有点冷——我带了外套的,落在车里了。”

    也不知辩解给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