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营长仇和担忧地走到毛阿福的跟前:“团长,我怎么感到有些不妙啊?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继续前进?”

    毛阿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看来,情况有变了,如果这个军官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么现在彭城不仅有上万的楚国正规军,还有数千卫军,我团只有不到两千战兵了,实力对比太过于悬殊,只是仇和,你说毕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只要派出他彭城军队的一半来迎击我们,我们就不是对手,可是他为什么一批一批的将军队派出来给我们打呢,他又不是一头猪。”

    “事出反常必有妖!”仇和凝重地道:“团长,你不觉得对手有诱我们深入的意思在里面吗?”

    “我们就一个团,两千人的规模,他用得着这么做吗?诱敌深入……”毛阿福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仇和:“对方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我们整个师。如果这个军官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现在在彭城汇集的敌人绝不止我们战前所获得的数量,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敌军已经到了彭城,监察院这帮混蛋是吃屎的么?”

    毛阿福跳了起来,“解容,解容,你派的人走了没有。”

    “还没有呢!”远处传来解容的回答声。

    “报告师长,让他暂缓前进,等我们摸清了清况再说,彭城敌人数量激增,我怀疑对方有诱敌深入,想聚歼我们的打算。对了,你亲自去,派几个士兵去说不清楚。”

    “是,团长。”

    毛阿福察觉到了战事的诡异之处,但在时间之上却是有些晚了,毕轩心痛自己麾下精锐部队的损失而在最后时刻派出了一支卫军,但在时间之上却卡得极好,虽然毛阿福及时获得了这一重要情报,但对于三师一团的谢东来说,却是太晚了。当毛阿福派出去警告他的信使还在路上奔驰的时候,他已经陷入到了极大的危机当中。

    左家祠堂,这是一幢早已被废弃的房子,多处失修,偌大的房子之内,荒草成灾,墙壁到处都破损,屋顶之上更是开了许多天窗,这里,现在就是何东的临时指挥所。此刻,满头大汗的何东正将地图铺在一张只有三条腿的破烂桌子上,竭力想从地图之上找到了一条能够突围的道路。

    上午与敌遭遇,他遇到的敌人可不只有五千人,当他与正面之敌激战正酣之时,左右两侧突然都发现了敌踪,数目不下三千人,这让何东大吃一惊,哪里还敢恋战,立即指挥部队脱离战场,边战边退,但奈何数面受敌,等他退到左家祠堂的时候,退回去的道路已经被人截断。

    “团长,攻击九畹溪的三营一连失败了,没有能够占领那里,现在九畹溪也已经被敌人控制。”团部的参谋长冯智从外面跑了进来,拿起桌上的炭笔,在九畹溪方向划上了一个叉。

    何东看着地图上的数个黑叉,脸色难看之极。

    “这是一个圈套,我们的对手哪里是地方卫军,都是楚国正规军,难道毕轩将彭城的军队都秘密调到这个地方了吗?”何东拍着桌子,吼道。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那至少在彭城方向,毛阿福面临的敌人就是空虚的,如果他进军迅速的话,便可以直接威胁到彭城,这样便能减轻我们的压力,毕轩不可能看到彭城失守的,我就怕……”冯智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如果不是这样,他们面临的敌军不是彭城守敌的话,那么所谓的彭城之战,便是楚国人给汉军下了一个大套子,想装进去的绝对不是他们一个团,而是整个第三师。

    “团长,敌人给我们只留下了一条路,那就是通往马家堡一条路了。”

    “马家堡是绝对。”何东看着冯智,“那里三面环山,我们一旦撤到那里,敌人将口子一封,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楚军围三放一,只怕就是想将我们赶到哪里去。”

    “但是我们现在还能到哪里去?”冯智脸色也是难看之极,“派出去打通道路的部队,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对手早已扼死了我们其它方向的道路,团长,马家堡是死路,但也有利于我们防守,至少能保证队伍暂时的安全,我们可以在那里死守,等待援军。”

    “我就是担心这个,冯参谋长,楚军采用的是典型的围点打援,他们将我们赶到哪里,只怕就会守株待兔地等候着我们的援军了。”

    “于我们而言,这是唯一的生路,团长,就算我们呆在这里,对方只要围死我们,也是一样的能够等着我们的援军,我们退到马家堡,驻阵地死守,而在这之前,我们再派出人手,争取能潜出战场,向董师长示警,不管怎么样,第一让董师长知道战场的详情,二来也是告诉他,不要派出任何的援军。”冯智道:“就算要来,也得集合大股部队,能够撑死敌人的部队。”

    何东低头沉思半晌,“我说得对,我们退到哪里,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持力量。冯智,你马上去办这件事,选派那些有经验的老兵去做这件事,多派几个人分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