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大家因为皇帝的一句话,生出截然不同两种感受,脸上浮现出两种迥然相异的表情时,常不易向前一步,向皇帝躬身行礼,说道:“参见圣上!”

    “你来得正好。他们正在说你呢。至于说你什么,你自己问他们吧。”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用手指了指微笑着冲他说道。

    狄妙妙则从他的身旁跑过来,向他说道:“师父,你可来了。你若再不来,便被某些人说成自我国建立以来,最罪大恶极的人了。”

    她在说这话时,眼睛是瞪着横王和跟他穿一条裤子的那些大臣们的。她这样子,就等于告诉常不易,她所说的某些人,不是别人,就是指横王他们。

    常不易笑笑,说道:“不怕,师父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他们说的。只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他们,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他们,他们要这样诋毁我。”

    说完,他先同胡旭刚以及各位支持他的大臣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向横王走去。

    “常不易,朝堂之上岂可随意走动?你还将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了?”横王为在气势上压过他,先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朝廷法度?横王殿下,说到这个,我倒要问一问您,前两天圣上才刚让你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从那天开始到现在,好像还没有超过三个月吧?你怎么就跑到朝堂上来了呢?你这算不算抗旨?请问殿下,以此而论,你这种行为该当何罪呢?”常不易把脸一沉,表情严肃地问道。

    横王没想他会以这件事来将自己的军,一时间不免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只好蛮横地说:“本王的事要你管?你以为自己是谁?刑部尚书吗?监察御史吗?”

    “呵呵。王爷,你说得对,你抗旨不遵的事,的确不归我管。那好,便将它交给胡大人和御史大人们好了。反正,他们就在这里,无需另外去请。”

    说着,他便向胡旭刚等人抱了抱拳,请他们来评定一下横王抗旨这件事。

    胡旭刚便捋了捋胡子,由朝班中出列,对着皇帝一躬身,说道:“圣上,臣要参横王一本。参他抗旨不遵,大逆不道。请圣上准三司会审,以定其罪。”

    他这样一说,朝臣中与他属于同一阵营的大臣,马上附议。

    横王唯恐皇帝听信他们的话,定自己的罪,忙辩解道:“圣上,关于这件事请听我解释。臣弟并非有意抗旨不遵,而是在听闻常不易和金旭坤勾结,行谋逆之事后,急于前来向您揭露他们的罪行,所以才忘记了您的旨意的。请您千万宽宥啊。”

    “揭露罪行也无需亲自前来嘛。你大可以派人带你的奏折上殿的。因此说,你这抗旨不遵的事也是事实嘛。这样一来,倒是叫朕为难了。若不治你的罪吧,恐难服众。若治你的罪吧,你是朕的亲弟弟,朕于心何忍啊。这国法与亲情当如何取舍呢?朕倒是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要不,你教教朕吧。”皇帝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

    横王一听,顿时惶恐不已。忙说:“圣上,臣弟怎敢左右您的判断?该如何处置臣弟,自然是由您自己拿主

    意。”

    “哦,你不敢?呵呵。那你刚才纠集煽动那么多大臣,要他们随你一起告发常不易和金旭坤两人,并要朕定他们的罪,算怎么回事儿?难道不是在妄图左右朕的判断吗?”皇帝将脸上的笑容收起,很严肃地问道。

    横王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忙一下跪倒在地,一脸惊恐地说道:“圣上,刚才那件事与臣弟的事性质是不同的。他们两个是确实有谋逆之心,且有谋逆的事实。比如私自调动圣剑山的守军,再比如说擅自攻打景南庄,夺取守法商人公孙御的私产,充实自己的实力。因此,臣等才恳请圣上治他们的罪的。而臣抗旨不遵一事,正如臣弟方才所说的那样,不过是无心之失而已。还请圣上明察。”

    “好啦。你别再说他们的事了。什么私自调动守军。他有朕给的崇武令,便由代朕便宜行事的权利。当时祖师山情况危急,他与公主两人同去圣剑山搬兵,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景南庄,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那里住着的,正是当日在飞龙山伏击猎魔者的一伙儿人呢。这伙人胆敢袭击朝中大臣和府兵,便是逆贼。他带了金旭坤他们去剿灭,合理合法,并无不妥之处。”

    说到这里,见横王还想说什么。他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行啦,你什么都别说了。朕要你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才过了几天?你啊,还是回去继续思过去吧。什么时候把自己的问题想清楚了,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再回来见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