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刚刚还语气羞辱恶劣的男生一下乖得像个鹌鹑,被骂了也不敢说什么,垂头丧气抿着唇老实挨训。

    “我都这么大了……”沈年不服气。

    “你多大?”沈青毫不客气,“你十岁还尿床呢,二十岁就能有长进?”

    “姐!”沈年打断她,“你怎么总说这个!”

    傅衡挑了下眉梢,稳稳踩着刹车停下来等红灯吗,他余光瞥见旁边红透了的耳垂,似乎羞坏了,语气都急了些。

    “反正我不回去,你不能总这样管我,我挂掉了!”沈年说得很大声,好像这样就能找回一点面子,系统每次听到都要狠狠嘲笑他,说他活了几辈子的人还干这种丢脸的事情。

    沈年自己也想不到,他甚至和系统好声好气地商量过能不能把记忆清除用在沈青身上,清理掉这一段丢脸到家的记忆,但系统显然很冷漠,和他对着干,冷冰冰拒绝了他。

    挂掉电话后沈年仿佛屁股上长了钉子,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到处烧得厉害,肩膀都是麻的,半晌又委屈起来,倏地向一旁的傅衡发难,“你刚刚是在嘲笑我吗?”

    傅衡否认,“没有。”

    “我看到你笑了。”

    “没有。”

    令傅衡意外的是,沈年挂断电话后沈青竟然没再打来,看来的确纵容这个弟弟,连管教约束都舍不得,沈年这样的性格,多数是从小养出来的。

    沈年彻底不理会他了,到了目的地之后径直下了车,也不矫情地等人给自己开门解安全带了,他把傅衡当司机,吩咐道:“车开回我姐那边,你回去吧。”

    “我来接你。”

    傅衡终于说出今天第一句类似讨好的话,他表现得很生疏,仿佛某种云端悬挂的高枝猛地一下重重摔进泥土里,然后满身泥泞站起来,卑微地恳求一舀干净的清水。

    但始终没人肯伸出援手,甚至奚落他泼脏水的人更多些。

    沈年并不为这样劣质又放不开脸面的话语所动。

    “我姐最讨厌有人打我主意。”少年微微勾起的唇角显得几分乖巧,说出来的话却不尽人意,“你这样的我见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没有哪点特殊,还要捏着架子……没人会喜欢的。”

    傅衡脸色难看,紧抿的唇角彰显着波动的心绪,他知道要是今天留不住沈年,那沈青这条路就彻底走不通了,甚至要连沈青也一起得罪。

    “我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