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哪里见过,韩悯凝眸看了看那人,又问:“诶,可是他之前不是喜欢御史大人的吗?”

    上回他与御史原型温言一行人在醉仙居二楼吃饭,就看见他在楼下敲锣,质问松烟墨客。

    可是当时,他问的明明就是御史大人。

    小贩笑了笑:“松烟墨客都不写《御史》了,除了跟着他看《探花郎》,还能怎么办?”

    他从箩筐里拿出一个小板凳,放在韩悯身后,拍了拍:“来,坐下说,还有的闹呢。”

    韩悯一边看着那人在街上敲锣,一边撩起衣摆坐下。

    小贩继续道:“实话说,这阵子也不是没有别的书局和说书先生跟风,写什么《圣上与御史五六事》、《七八事》,还有《千百事》。”

    韩悯迟疑道:“那……”

    “他们写的——”

    小贩皱起脸,露出嫌弃的表情,摆了摆手。

    “这怎么说?”

    “他们写得不真。写皇帝吧,不是写得像地主家的土少爷,就是像地府里的阎罗王。非要他整天穿金戴银,用的牙签都是金的,方能显得他尊贵;非要他一句话诛人九族,所有人见他都发抖,才好显得他厉害。整天端着个架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皇帝。”

    小贩哆嗦了一下:“那御史就更古怪了,在松烟墨客的本子里,他分明是性子冷。在他们的本子里,动不动就哭,眼泪淌成护城河。长着一张嘴也不说话,就会呜呜咽咽。这哪儿是本子里的御史啊?”

    “从前也没人写过这样的话本子,松烟墨客算是把咱们的胃口都养刁了,旁人再写,也写不出来了。没办法,在外边转了一圈,还是松烟墨客写得好,只好松烟墨客写谁,我们就跟着看谁了。”

    韩悯忍不住乐了,拍拍脸,正经了神色:“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他老这样换来换去的,谁受得了啊?”

    说着说着,小贩竟也趴在他的肩上哭了。

    韩悯小心地拍拍他的肩:“别难过,别难过。”

    这时,那个敲锣的男人也已到了眼前,径直朝他们走来。

    一时间慌了神,韩悯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下意识要走,但还是冷静下来,在板凳上坐稳了。

    小贩是卖鱼的,用几个大木盆装着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