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似卿别了宋钰君,回了房间。一夜多梦,睡得极不安稳。梦中,宋钰君已与宋家断绝了关系。

    “孟平熠,你已经与父亲断绝了关系,还赖在京城做什么?为什么还不滚回蜀中?”

    “孟平熠,我警告你,你已经不是小侯爷宋钰君了,不再要出现在宋家了,这里不欢迎你!!”

    “孟平熠,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也只有傅叶一个女婿,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荣耀都该是我丈夫的,你别再妄想能从父亲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孟平熠,你亲生母亲就要死了,你知道吗?安平那个女人故意瞒着你,她不告诉你!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去杀了她!”

    “孟平熠……”

    “孟平熠……”

    “啊!”宋似卿一声尖叫,终于从噩梦中惊醒。梦中,她变成了一个很可怕的女人,可她清楚,那不是梦,那是前世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

    那个可怕的女人就是她。

    宋似卿满头是汗,手心也全是汗,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她用手撑着坐起来,靠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冷静下来。

    “巧姨,巧姨?”宋似卿喊了两声。

    “唉,来了!小姐醒了?”片刻,巧姨端着洗脸水进屋,推门的一瞬间,屋外阳光刺眼。

    “什么时辰了?”宋似卿问道。

    “都日上三竿啦!小姐睡得可好?”昨日和傅家断了关系,巧姨今天的心情格外得好。

    “好。”宋似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口是心非,心中仍未平静,“对了,屋外什么声音?这么吵?”宋家人少,除了她与母亲,也只有四五个仆人,平常没这么热闹过。

    “还不都是小侯爷来了!知县大人又带着一帮豪绅前来拜访了,哪次不是这样?”

    宋似卿恍惚想起,每次宋钰君来,容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带着厚重的礼物踩破宋家的门槛。

    “母亲呢?”宋似卿穿好衣服,洗漱完毕,随口问了一句。

    “夫人一大早就去天刀山了。”

    宋似卿一愣,天刀山上偷偷埋着雷天刀的衣冠冢,逢年过节时她会去祭拜。只是这一次,宋钰君还在家中,她怎么敢?

    巧姨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道:“许是夫人真的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