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白并不认同,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自然不可一概而论:“蒋家自然是实力雄厚的,但两年前那位蒋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假子,想来王爷是下不去手的。可沈姐不一样,她可是京城闻名的才女,论容貌论才华都是数一数二的。若不是这般的品貌,也不会挑到如今也没定下来。”

    轩辕珀本就半卧着,索性完全躺了下去,枕着金丝软枕。迷离的双眼也闭了起来,俨然一副睡着的模样,他喃喃道:“旁人也就罢了,本王的心意你是最清楚的,往后不要再提了。”

    完,他似乎就睡着了。

    夜无白看着酒意中睡去的轩辕珀,又想到了六年前桃花树下那位少年。只是时过境迁,这位少年已不再孤独,心中住进了一个人。看着他的睡颜,夜无白竟觉得比从前多了几分幸福与满足。

    榻上的轩辕珀被长发挡住了左眼一角,夜无白鬼使神差的向睡榻靠近,缓缓伸出修长的手……终于,他拿起了榻旁炉子上剩下的半壶残酒,一面饮一面笑着出了门。

    风雪中,他高声吟唱: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大抵是风雪太大,迷了眼,他眼前朦胧起来……

    ……

    三日后,秦王府。

    雪已停,却更冷了。

    自打前几日二叔颜朗责备了花苗苗,花苗苗再上门二叔就再也没见过她,还吩咐若她再上门不许下人放她进来。夕颜气得跺脚,可二叔还是个病人,她也不能硬来。

    窝了一肚子火的夕颜便走到了旭升阁,只有陪着弟弟她才能稍稍分心。

    两个家伙转眼都五个月了,已经可以靠着软垫玩拨浪鼓了。大哥儿端坐着,圆圆的脸红扑颇很是可爱;哥儿拿着拨浪鼓使劲的啃,好似不啃出个大洞来誓不罢休一般。

    夕颜拿来一只布偶老虎,哥儿乐呵呵的扔掉拨浪鼓就去抢老虎,大哥儿顺势就捡起弟弟扔掉的拨浪鼓玩了起来。

    夕颜啧啧道:“大哥儿,你真是跟你父王一模一样。”她又佯装生气的指着哥儿道:“你……你这个家伙真是跟你母妃一个德校”

    完她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左顾右盼,惹得两位乳母偷笑不已。

    夕颜还在兴头上,谁知乳母前来抱起弟弟道:“姐去别的地方玩会儿吧,世子们该吃奶了,完了也该睡了。眼看就戌时了,又冷,您再逛逛也该歇着呢。”

    “时辰尚早呢……”

    乳母行礼道:“姐还是去别处逛逛吧,饿着了世子,奴婢可负不起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