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是没有四季的,只有永无天日的漫漫黑夜。伴随着阴森寒冷,经受不住这心理折磨死去的人比比皆是,更不用说那些酷刑了。

    余择言扒着手指算了算:“他们快马加鞭,怎么着不还得有个四日,算是快了。”

    从上元启程到西京,快马加鞭也得半月之余,如今已然过了十多日,算算日子也是快了。

    还没说两句话,进去通报的小宫女便蹦蹦跶跶着回来了。

    她冲两位殿下弯腰行礼,道:“三殿下,世子殿下,快请快请。”

    “嘶…真暖和。”入了殿门,余景焱悄声感叹。

    同样是露天的室外,怎的一墙之隔有两个温度呢……

    亓贵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早早用起火盆,就连院子里,也摆着随时可以烤手的火盆。

    屋内就更不用说了,地龙烧的要多旺盛有多旺盛,让一贯怕冷的余景焱都直呼有些过于太热。

    “景焱和择言来了。”亓贵妃笑意盈然,抱着一个暖手炉冲了过来。

    余景焱顾不上行礼,先是和亓贵妃轻轻拥抱了一下。

    亓贵妃娘娘待余景焱一向视如己出,从他们两个的亲昵程度便可以看出来。

    余择言按部就班的行礼,他内心觉得在没查清楚父亲死因的真相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和谁过于亲近,都感觉对不起父亲的在天之灵。

    虽然亓贵妃也是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但人心不足蛇吞象,隔着一层肚皮却又未曾可知呢…

    “择言也快起身吧,顾念呢?怎么没见她?”

    亓贵妃温柔的笑道,连忙吩咐侍女们奉上新鲜的茶和果子。

    “念念胳膊不小心磕到了,行动不便,在府上养伤。”余择言轻声回道,他拿起了茶盏喝了一口。

    上好的龙井,看茶色泽翠绿,一闻香气浓郁,回味味甘爽口,看来陛下一向恩宠亓贵妃不减。

    “磕到了?怎么磕到了?”余景焱听到这话,匆忙问出口。

    许是亓贵妃察觉到了他语气的过于急切,便接过来这话茬,用着更为挤急切的语气关怀道:“怎么磕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余择言的思绪倒一点都不在这上边,便敷衍道:“就是摔倒了,就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