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河堤的民工可还没招完呢。

    楚留香歪头道:“那不是好事么?他们若是以为你死了,那几千万两银子岂非不用还了?”

    林默摇头道:“可河堤总是要修的,这钱我若不出,会摊到谁头上?诸葛先生替我担保,金九龄是我上司,我不还,他们俩就得倒霉,就算不用他们还,万一朝廷借此增税呢?八千五百万两,少还一个铜子我都良心难安。”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道:“我实在想不出,像你这样负责任的好姑娘当初为什么要劈碎河堤。”

    林默捂着心脏缩回去。

    这颗心每跳动一下,都在说一遍的后悔。

    ……

    花满楼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记性非常好,他说最近的客栈要三十里还真是三十里。

    到地方已是半夜。

    店伙计打着呵欠在柜台后面赶蚊子,见了人眼睛一亮,“抱歉了客官,小店儿被人包啦。您几位再往前走走,十几里外应该还有别的客店。”

    陆小凤正想问问能不能在大堂打地铺,却听一女声道:“我这里倒是有三间客房可以匀出来。”

    循声望去,自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身藕色衣裙,那张脸美得像是月里嫦娥,一颦一笑是那么的端庄优雅,她是声音又似碎玉投珠,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

    陆小凤两撇小胡子一翘,惊到:“上官丹凤!你怎么在这里?”

    上官丹凤笑道:“当然是为了等你。”

    “等我?”

    “不错。”她美目将在场众人一一扫过,最后停在林默的三把剑上,笑容慢慢隐去,化作一丝苦涩:“我以为你是个大英雄,会替我申冤做主,没想到却被严立本的钱财收买。”

    林默脸一红,她收了重金,莫名心虚,不敢吱声。

    陆小凤一瞬惊讶后很快平静下来,正色道:“因为我听到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阎铁珊说他的确拿了一些钱,数目并不多,且是王子主动送的,他并没有叛逃。”

    上官丹凤的手在袖中缩紧,哀哀道:“你怎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可你的话难道不是一面之词?”陆小凤道:“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我会查清楚的,倘若你所言为真,掌门也好,首富也罢,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上官丹凤微笑道:“我说得自然是真,待你去了峨嵋就知道,夜已深了,我便不打扰陆公子和你的朋友安寝了。只是……”她眼睛转了转,道:“我这儿只有三个空房间,而你们却有四个人,不如,就让这位姑娘与我同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