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卫诩紧张地抓着衣袍。

    佩梅见诩儿说不出话来也是急了,意欲说话,这厢她那一直端坐在椅子上不语的父亲朝她看了过来,微敛着眉头朝她摇了摇头。

    佩梅立即反应过来,她太急了,答应表姐夫的事只能诩儿来做,她不能代俎越庖。

    且诩儿是男子,有他身为男子的脸面,她不能越过他去。

    她太心急了。

    佩梅歉意地朝佩准看去,佩准见女儿还懂得他的意思,到底也是不忍心对小女儿太苛责,缓和了脸色朝小娘子颔了一记首。

    佩梅见父亲脸色一好,朝父亲感激一笑,转头就朝诩儿望去。

    卫诩心如擂鼓,“我”字后只见他垂眼深吸了一口气,方抬眼用着已沙哑了的声音回了禄衣侯:“卫诩随时有空,任凭禄衣侯差遣。”

    “殿下言重了,”禄衣侯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耐心听卫诩说罢,这厢温和道:“殿下是皇家长孙,又跟随陛下学习,本侯能请到你陪同本侯一同接待异国来使,这是本侯的福分,到时候还有劳殿下帮忙了。”

    “侯爷抬举卫诩了。”卫诩的声音沙哑无比,他垂下头,显出了几分恭敬来。

    到底是谦逊,佩准知他这个女婿心思深沉,但也知这个女婿不是妄自尊大,不知死活的天真之人,就冲他今天的这一低头,就知他只要他身子撑得住,他绝计能为自己求出一条活路来。

    木已成舟,他们佩家已入局,佩准心中再是不悦,这厢也不想对女婿冷脸下去,碍了大局,这时他开口道:“这事你们表姐夫已在陛下面前禀明了,他请示过陛下,你放心跟着他接待就是。”

    “岳,”卫诩猛地转过头去,“岳父大人……”

    他眼含感激与不敢置信。

    见状,佩准摇了摇头,道:“你就当这是为了梅娘罢。”

    是他求的伯樊。

    皇宫的事师兄巨细皆与他分析过,但佩准得知太子想把辉世子也送入始央宫后,他的心思就开始动了。

    他不能等到女儿向他求救的那个时候再动手,那个时候动手就晚了,他需向太子表明,既然他佩家女嫁给了皇长孙,他佩家就不是可随意宰割之人。

    佩准也容忍不了他女儿将将大婚,就有人为了惩治太子妃,拿他女儿去杀鸡儆猴,这事若是成行,被庶子之妻压下去的他女儿得被人笑话一辈子。

    他是不同婚梅娘的婚事,可不是不同意从此就撒手不管了。

    “于家的人已进都了,昨天于家的族长还带着人去了东阳公主府,东阳公主历来与太子走得近,是太子的好姑姑……”佩准说着轻轻哼笑了一声,撇头与禄衣侯道:“他们没想到我还有人可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