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背脊挺得笔直。

    她又道:“你到底准备等到什么时候?你不杀我,是因为你爱我是吗?你心里根本就放不下我,你舍不得对吗?”

    “厚颜无耻!”他拂袖转过身,甩掉了她揪他衣角的手,“谁说本王不杀你,本王是想留着慢慢让你受尽折磨而死!”

    林郁芙收回手,将自己缩成一团。

    “你所谓的折磨便是将我关在阁楼里,一日一餐饭的送,不打不骂,顶多没有件御寒的冬衣,这便叫折磨?你冒天下之大不韪把我从皇帝赐死的诏书下救了出来,就是为了你这所谓的折磨,那我可真是不懂了!”

    说着,她破颜一笑,“还说你不是舍不得我死!”

    “你莫要自作多情!”他居高临下,睥睨蝼蚁一般的看她。眼睛却出卖了他,猩红一片,“本王对你,只剩厌恶!”

    “可这次你不想杀我也不行了罢!廖诗姻身子骨那样弱,还活得成吗?廖太傅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该马上就上门拿人了吧?”

    “这就是你推廖诗姻的原因?”他用冰冷的语气掩盖沉痛,“你推她就是为了让我杀你?”

    “当然不是!”林郁芙将身子缩的更紧,抱住膝盖刺猬一样,“她侮辱我父亲,辱骂我们林家!她说我父亲是奸臣,说我林家血脉被断是活该。说我兄长和嫂嫂及未出世的侄子死了,全是报应。说他们即便下了地狱也洗不清满身的罪孽,还咒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可我父亲不是奸臣,我们林家何其无辜?”

    林郁芙抬起眼皮看他,“她咒我将沦为娼妓,我不在意。但她辱我家人,她就该死,所以我就把她推下去了。”

    听了这话,赵烬禾沉默着没有回话。

    她便又道:“你会把我交给太傅吗?你不能不交吧!你如今的处境,被夺了兵权,成为了一个空架子。皇帝表面上不说,但实际对你百般猜忌。因此在朝中你需要一个强大的同盟,所以你不能得罪太傅。”

    “你沦为这般处境,全都是我害的。你恨我是应该的,你要杀我,我也不会抵抗。赵烬禾,你要把握你杀我的机会,否则……”否则,不久的将来你连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否则如何?”他咬牙。

    她收回眼,看着他的鞋答非所问道:“若我到了太傅手里,我一定会备受折磨吧?我怕疼你知道的,所以我得先死了,这样就感觉不到疼了。”

    “所以……”她缓缓抬起右手,露出手心的玉簪子尖头,在赵烬禾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刺入了她的脖颈,鲜血便立马冒了出来。

    “你!”赵烬禾一惊,忙蹲了下来抓住她的手腕,逼她吃痛的松了手。

    林郁芙立马爬了起来,再要去捡被甩在一边的簪子。但赵烬禾比她更快的拿到了玉簪,她抓了个空,只得抓着他的大氅用力拉着泄愤,将他拽的跌在地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