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这里之后,先给滚滚洗了个澡。原以为会很脏,但事实上他只换了一盆水,就把一个小团子一样的滚滚给洗干净了,这会儿正……

    架在炭盆上烤狼。

    滚滚在一个精巧的笼子里,下面垫着柔软的衣服,双眼黝黑水润,见顾宴生看他,兴奋的晃了晃尾巴,站起身抖遍了浑身的毛。

    还是一点都不像是个小狼崽。

    顾宴生给它取下来,顺手一摸。

    毛已经干透,小家伙暖烘烘的,像是揣着一个小手炉。

    他打了个哈欠就要往床上躺,可他自己那边的被窝总显得冰冷又潮湿。

    “睡这。”敖渊看着顾宴生,掀开被子进到了顾宴生原来的位置,拍了拍身边,看着顾宴生,眉眼淡淡的说:“暖好了。”

    “圆圆你真好!”顾宴生双眼顿时一亮,连忙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被子里温暖舒适,顾宴生刚一进去,整个人就舒适的喟叹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搭在了敖渊的腰上,如同这几天做过的一样。

    敖渊沉默不言,却往下滑了滑,改变了姿势,将顾宴生整个人半搂在怀里。

    顾宴生这才将滚滚顺手放在了床脚的地方。那有一个小窝窝,是属于滚滚的。

    顾宴生的头在他肩窝处蹭了蹭,困意逐渐上涌,嘟嘟囔囔的说:“圆圆你这么好,谁嫁给你都是他的福气的……”

    敖渊眉眼始终淡漠,对嫁娶这两个字显得没什么反应,更没什么兴趣。

    顾宴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一直等到顾宴生熟睡,小憩一会儿的敖渊便睁开了眼睛,无声下床离开,身影逐渐融入了浓黑的夜。

    “顾宴生、顾宴生……”屋里一个女人坐在梳妆台前,一脸的狰狞怨怼,用针不停刺向手中的一个粗制滥造的娃娃。

    那娃娃不过是个隐约能看出人形的布人,做工粗糙,像是赶制出的,外面套了同样破旧的袍子,颜色是顾宴生今天穿的那件。

    顾怜儿逐渐开始不满足于扎针。

    她将针尽数攥在手心,发狠的朝那布人头部、四肢、腹部扎去,一边扎,一边下死力将针朝一个方向用劲拉扯。

    很快,布人变得四分五裂,棉絮崩出,破碎成一团再也看不出原型的布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