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昏黄,清风透过碧纱格窗子吹进,拂得轻纱微动。

    楚熠动作轻盈地给洛梨涂着药,她面色微红,将脸侧到一边。

    他修长如玉的指尖在她伤疤处游走,药物清凉,夹杂着别样的情愫。

    他近距离看到她怦怦的心跳,心口微漾,快速抹好药,将她的衣衫拉上,视线触及到肩膀上狰狞的伤疤时,他的手顿住。

    洛梨转过头,“怎么了?”

    楚熠与她对视着:“这伤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赛华佗说软剑所伤,伤口应是极薄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心口的酸涩席卷而来,“你非得知道得那么清楚吗?”

    她的眼神逃不过他的凝视,细微的变化让他觉得,此事他应该要清楚,“嗯,很想知道。”

    洛梨清浅地望着他,如水的眼眸氤氲着淡淡迷蒙:“那日你去找我商议大婚的事,我出去买酒返回途中遇到袭击,不小心受了伤,我拖着伤带回了梨花酿,可你早已经离开。”

    他心头剧颤,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心疼和悔恨:“原来是那晚,难怪等了许久不曾见你回来,这样,我的罪孽好像更深了。”

    他中途离开不曾等她,她带着伤回来该有多难受?

    他终究是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很多无形中就给了她许多伤害的事。

    洛梨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有些事已经释怀。

    静谧的夜,一时无话。

    他轻轻抚上那粉红色的伤疤,又问:“大婚那日带着伤,累着了,伤口裂开吗?所以丫鬟早上见到很多血。”

    “嗯,左手不好抬起,可很多礼节是需要双手的,当时你母后还调侃我紧张得发抖呢,她是不知道其实我是疼得咬牙发抖。”

    她说得云淡风轻,他听得心疼不已,墨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似要将她卷入那浩瀚星空。

    大婚当夜,她独守空房,心身俱伤,而他却守了越萝一夜,他当时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

    他心疼地望着她,想到那段时间自己的言行举止,对她无一不是深深的伤害,他心里万分自责。

    “当时,是凌墨救了你吗?”

    “嗯,那天我差点命丧于西街巷子,是他救了我,帕子应该是打斗时掉的,被他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