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累了吗?回去歇着吧。”夏浅栀拿过帕子,放入铜盆,再次溅出水滴几许。

    见他并未有要走的意思,夏浅栀攥着帕子的手,在铜盆的边缘,转了转,“先回房去,我洗好了过来寻你说话。”

    “好,我等你···”秦玄墨转身,将周遭淡淡的味道,几不可闻地吸嗅着,又把她房里的窗户和门全都掩上,才走。

    夏浅栀不懂今晚的他到底怎么了,兴许,是为了案子而伤身,需要开导一番,想到这,她不由加快动作,梳洗干净后,去了隔壁。

    秦玄墨神色松淡,案桌上有东西挡住他的视线,可他眼睛却绕过堆摞的文书,投向门口。

    见她进来,眼神迅速收了回来。

    “喝茶吗?我让徐图去沏。”

    “不用,这么晚,喝多了睡不着。”径自在案桌边坐下,夏浅栀弯腰捶了捶小腿,“昨日爬井,累得很。”

    身后,有香气飘过,肩膀上附上一双温热的掌,在肩颈处轻轻揉捏,劲道不小,却还十分舒坦,夏浅栀微翕眼,听头顶上传来的声音,“非要逞强,怪谁?要不咱们派人去找?”

    “不好,那个地方十分隐蔽,侍卫下去了也未见找得到,我知晓父亲秉性,大概能猜到有东西的话,他会藏在哪,再说动静不能小,万一让府衙的知道,又生事端。”

    她轻轻转动脖颈,依稀能听到咯嘣的骨头响。

    “····有些事,我瞒着你,是有苦衷的···”

    “好端端的,这会子说这个干嘛?我又没怨你什么,再说,你在朝堂,眼界当然不能和我一样,考虑的多,是应该的。”

    这会,他的手指已经捏到昨夜进水井时被磕碰到的手肘,一直都没感觉,这会被捏拿着,倒让夏浅栀倒吸一口气。

    秦玄墨推上她的宽袖,半只手臂露了出来:腕肘处不仅擦破皮,还青紫一大片。

    他去拿了药,夏浅栀不好意思让他擦,直接抢过来,就往上倒,哪知,药并不是她想要的膏剂,而是深黄色的水剂。没掌握好力度的她,生生将一瓶药几乎全倒了出来。

    不仅手肘到手腕,就连身上的衣裙和鞋袜,都洒了不少。

    一股浓浓的像马粪的味道,扑面而来。

    “要你逞强,不计后果,看吧。”秦玄墨蹲下,把手腕到手肘,抓在掌心,慢慢揉搓,见夏浅栀拿另一只手捂着口鼻,他忍俊不止,还是笑了,“这药味道是不好闻,可效果好,你别小瞧它。”

    药液经过的皮肤,阵阵沁凉传来,夏浅栀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怎么?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