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他猛地伸出胳臂,张芒逆脖子一僵,高喊一声“救吾”。

    而后场院兀地静了几秒。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苏宇:“张大人这是做什么?”

    察觉到自己安然无恙后,张芒逆抬眼一看,刚才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女子,已经被苏宇搂在了怀中。

    刚才那仗势,竟只是为了将那女子搂入怀中?

    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又听苏宇淡淡道:“本侯在这,谁都别想踏出张府一步。”

    张芒逆眼中迸发出几道杀意,背在身后的手稍稍活动一下。前院的府丁默默上前,举起手中的棍棒,在张芒逆身后蓄势待发。

    张芒逆略略歪头,盯着李汀南道:“随意囚禁恐吓朝廷命官,宣平侯眼里可还有国法了?”

    苏宇错步上前,嘴角扯起一丝嘲弄的笑,“御赐玉牌在此,何人还敢造次?”

    张芒逆脸色骤变,气得脸上的胡须抖个不停,一甩衣袖转身朝院中走去。

    李汀南眉心一跳,手中的金剪刀将手心划破了都没察觉到。

    ……

    东边旭日破云而出,几只喜鹊登上枝头,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往日的此时,张府的会客堂已然是茶水果子不断,来人访客不绝。但此刻却是一片寂静,偶尔会有几声书页翻过的声音传来。

    堂内的灯油不知补了几回,现如今只剩下一朵微暗的灯花不住飘摇,“噗”的一声,苏琪轻吐一口气,终结了它的命运。

    苏宇翻卷宗的手一顿,“那三个人都审出来了?”

    昨夜柳尚书和刘青湖带着一队衙役赶去了宣直门,而后在那附近捉住三个行迹可疑的人,无一例外,在他们身上都搜出赵府的腰牌。

    那三个人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的府丁,但没想到嘴巴倒是挺硬,苏琪和几个刑讯老手审了将近一夜,都没有从他们口中撬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苏琪两眼一闭,“没有,那三个人的嘴实在是太硬了。”

    听出自家主子语气中的不满又怎样?没有就是没有。

    刘青湖幸灾乐祸地瞥了苏琪一眼,什么都没查出来嘴还那么欠,这不赶着讨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