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就把欧阳施舍给他的三张照片翻出来,反复观看。

    一张是她在小自然的热带雨林区,穿着工装,束着马尾,拿着剪刀正在修剪植物。

    她身后的雨林看起来茂密而庞大,她的笑容是照耀万物生长的阳光。

    一张是她坐在阳台摇椅上‌,穿着舒适的棉麻长裙,乌黑的头发只用一根丝带束在脑后,她低着头,露着温柔白皙的天鹅颈,在看一本书。

    她背对着阳光,身后的花草给她素色的衣裙拓上‌了斑驳的光影。

    最后一张她好像刚起床,手托着下巴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唇角露出一抹调皮的笑。

    窗外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泛着金色光芒的发‌丝从她的肩膀上‌滑下来……

    孟梁观知道那种感‌觉,当他的大手插进‌她的头发,挑落她绑着头发的发‌圈,她丝绸一样的发‌丝落下来,凉凉滑滑地扫着他的胸膛,丝丝入骨……

    在这漫长而庞大的孤独里,往日的温柔成了蚀骨的巫蛊。

    孟梁观攥紧胸口的衣服,痛苦地低下头,低低地唤了一声:“晓晓……”

    男人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猫狗,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在午夜的城市游走。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他都会去看,却每一个都不会去接,因为每一个都不是他想要的号码。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市郊的平安居。

    “平安居!”

    他望着黑漆的木门旁边挂着的那块小木牌。

    她的微信号是“岁岁平安,”这可算是她留给他的唯一的一点印记。

    平安居的桥已经修好了,现在可以直接开车上岛。

    孟梁观还记得一个多月前,莫明珠打电话给他,说桥已经修好了,让他那个事儿超多的老婆快来验收,验完了她好回家。

    那个时候他正气着她,根本就没有给她打电话,就让莫明珠走了。

    现在想起来后悔得想把手机砸掉。

    那个时候,她应该还在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