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山门前,一双锦靴在原地打转,正是被南荣麒赶出来讨要道侣的少庄主。

    他一身劲装,箭袖飒踏,远远望去颇有些天之骄子的仪采,但若走近了便能发现他形容狼狈,发冠凌乱,神色懊丧至极。

    南荣恪徘徊了七八圈,一咬牙,再次踏上太初山阶。

    脚刚一踩上汉白玉的大阶,天地间瞬间耸起数道金芒,一枚硕大法阵以南荣恪踏出的右脚为中心,骤然展开。

    南荣恪调动全身灵力与脚下法阵相抗,一步步地登上太初山的玉阶。每前进一步,坠在脚上的力量就更重一分,攀了十数阶,双脚就已似千斤重,再抬不起分毫。

    下一刹,护山法阵陡然大作。

    狂风呼啸,南荣恪一把抽出腰间灵剑“无怨”,死死挡住那迎面而来的暴烈法力,铿锵一声,擦出无数灵光飞溅。

    但终究是那法阵更胜一筹,一举将贸然闯山之人掀翻出去,南荣恪抓着无怨剑,闪身疾退,却还是被那磅礴力道撞飞出去十丈开外。

    碎乱的枝杈在他脸颊颈侧划出数道细痕,他拄剑定住,揩去那抹血迹,骂道:宋遥人在薛宗主老巢里,难道我只身孤影就能把他抢回来吗?

    我要有这个能耐,剑宗宗主早该换我坐了!

    正踌躇着,遥遥见一朵灵光自山中飞出,颤颤巍巍地落到他的肩上。

    他一巴掌给拍下来,按在手心里。

    萧倚鹤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飘了出来:“唉……”

    南荣恪吓了一跳:“你是死了吗?”

    萧倚鹤闭气装昏后就被抱着送回了竹屋,闭着眼也能知道那抱他的人正是薛宗主无疑,薛玄微将他放在榻上,停留了少许才转身离去。

    他此刻正瘫手瘫脚地躺在竹榻上,回味着这一连几日薛玄微的骇人举动,和他下午发出的合籍宣言,后背又是冷不丁一阵恶寒。

    不是他疯了,就是薛玄微疯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不逃婚,祸害南荣麒家总比跟薛玄微大眼瞪小眼要好吧!

    跟薛玄微合籍?和薛宗主双修?

    萧倚鹤连那画面都不敢多想!

    他本身灵力低微,能耗用的法术不多,又不敢当着薛宗主的地盘使用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