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见,此时的高览似乎憔悴了很多,也沧桑了很多,但这神情中,却满是气愤。

    汉宁关上,一旁的张颌也望着前方的黄沙遍地,安慰道:“算了进勇,我等已经不能再回到邺城,反正我本来就是个骑都尉,当不当中郎将又有何妨?”

    “可……那袁术也太高傲了,竟然连理都不理我等,只让我们做一个都尉,守一座破关……”

    高览显然还是有些气愤。

    张颌此时却也苦笑着,“我们那宁国中郎将都是曹信给的……说实话……我还真不恨他,只是他给了我等官位,又拿回去了而已,至于这里,毕竟是寄人篱下,何必又如此埋怨呢?”

    “我……我没有埋怨……”高览兀自哑然。

    张颌知道高览的心里憋屈,在这个地方,只有张颌最了解高览,但换言之,张颌自己又何尝不苦闷呢?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至落到这幅下场,张颌倒也并不埋怨谁,只是时不时回忆起当日的一切……就有些感慨。

    “我们现在算是回不去了,天下之大,总得有我等容身之所不是?进勇,说实话我已经看淡了,以前是为了一展满腔热情,还有这一身的才华,热衷于高位……但现今我才知道,我张颌并不是那样的人……与其坐回以前的张颌……还不如从头来过,呵呵,你说呢?”

    张颌的感慨,一时间也触动了高览的心弦,但后者还是打趣道:“嘿嘿,你小子还挺看的开呀。”

    “若不是君侯……我也看不清这一点。”如此说着,张颌突然一笑,道:“恐怕在这袁术的领地中,只有你我二人才知道曹信真正的可怕吧……哈哈哈。”

    “报——!!!”

    猛然间,竟是正当张颌、高览二人兀自相视大笑之际,从内城关隘的下方,顿时传来一声呼喊。

    却是这一刻,让前者二人不觉疑惑起来。

    张颌顿时走到那人的身前。

    “报,前方发来书信……”

    自从一个月前,张颌与高览同时被卷入易河大败,整整袁军二十万大军全部折损不足百骑,这也让前者不得不离开袁绍,另谋新地。

    而下一个目标,他们就选择了同为四世三公,并且还是袁绍弟弟的袁术,希望能重头再来。

    毕竟曹德在邺城失踪,和出征带上曹信,都与他们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而易河之滨的那一乱战,二人也终究都是在曹信的吩咐下做的……

    要是回到袁绍的身边……那后果不想便知。

    但似乎这袁术帐下的生活也不怎么好过,不仅被打发到了如此偏远的关隘,还只当了一个小都尉,连个将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