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沈言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时,林学谦嘴角浮现了一抹无奈的苦笑,这个就好像是一个魔怔,根本无法解脱。

    之前沈言邀请自己出城迎接裴向东等人时,就是给自己设下了一个局,不管自己是否出城迎接,自己都必须要应局。先抛开与沈言的私人恩怨,光是沈言这样的外来户想要挑战自己这个地头蛇的权威,自己就必须要应局。

    林学谦心中也很清楚,自己不来,就会让沈言成功的抓到自己的小辫子,并在自己的头上挂一定藐视之罪。来了,就怕沈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难堪,不管自己身在何处,一旦面临着凯旋而归的士兵时,自己就必须低下头,向这群值得尊敬的人传递友好的信号。

    “莫非林知县瞧不起本官麾下这些士兵吗?”瞧见林学谦左右为难的神态,沈言顺势再添了一把火。

    “下官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瞧不起大夏皇家军。”听到沈言直接撕开这一层布,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恼怒之色,只是形势比人强,自己不得不低头。

    “大夏皇家军,下官之前并没有听说这个番号,然而经历了陵南城外两场战役,下官心中便有了一个清晰的感念,大夏皇家军确实是一支百战之师,必定能创造更多辉煌的战果,下官以你们为傲,有了你们在陵南,下官一定深信陵南必定是平安的。”

    “看来林知县对大夏皇家军了解颇深呀。”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林学谦说的是什么。

    “只要大夏皇家军在陵南一天,便会保陵南一天平安,这一点,不仅林知县的话语中透露出这个信心,本官身为大夏皇家军的千总,同样也有这个信心。”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只可惜,陵南并非是所有的人都觉得大夏皇家军能保陵南一方平安,或者说某些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不管实际情况,妄图想要将大夏皇家军赶出陵南城外,这些人的做法实在是太伤人心了。”

    “什么?”城外迎接裴向东胜利而归的,不仅仅是沈言和陵南县衙的一套班子,还有陵南的胥老、大户和乡绅,因而听到沈言的话语,人群中顿时爆发了出了一些杂音,似乎根本就没想到沈言会爆出这么强劲的料来。

    “没想到县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害群之马,下官稍后回到县衙后,一定要查探过清清楚楚,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给沈大人一个交代。”听到沈言的发难,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阴沉。

    沈言邀请自己前来迎接裴向东等胜利而归的将士,其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迎接,所以,林学谦内心中早已做好了相应的心里准备,只是自己没想到的是,沈言竟然完不按套路出牌,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也幸好自己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否则,还真会中沈言的招。

    “哦,这么说来,林知县是一点都不知本官刚才所说的这些事咯。”听到林学谦一手漂亮的太极和拖字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摸爽朗的笑容。

    自己既然想借此发难,来一个秋后算账,又岂会然给你轻易的化解,或者说,想要凭借一个拖字诀就想要避开风浪,是不是想的有点太过简单了,是瞧不起我,还是将你自己想的太高了一些。

    “话也不能这么说,下官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其他的公务,很少涉及这方面的事,尽管如此,下官仍有一些耳闻,大致知道一些苗头,所以,下官才会说,稍后回到县衙后,要彻查县衙上下。”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闪现一丝不安的神色,当众采用太极和拖字诀是常用的一个手段,在这个手段上,城外的这群胥老、乡绅和大户挑不出自己有啥毛病来。

    然而,自己的这个拖字诀是否能成功拖延,才是关键。如果沈言不给机会,那这一切都是空的。

    “林知县一直都是陵南官员的楷模,乃至是天下官员的楷模,这一点,本官之前就跟林知县说过了,所以说呢,不管林知县多么的繁忙,总会抽出一点空余的时间研究一下县衙里的人有哪些听自己的话,有哪些阳奉阴违,听自己的,都给一点好处,不听自己的,就让他们做一些脏活累活。”沈言的话仿佛是一颗重磅炸弹他,炸的林学谦和现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沈言这已不是表面上的试探了,而是赤条条的撕破脸了,如果不能成功的将林学谦打倒,那林学谦就会成为沈言在仕途上的敌人。尽管皇上要求沈言做孤臣,但也没必要弄的四处树敌这么麻烦吧。

    “不是吧。”听到沈言现场撕破脸皮的话语,那些人老精鬼老灵的胥老、乡绅和大户的眼眸中都浮现了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对林学谦,这些胥老、乡绅和大户们是又怕又恨。林学谦每年都会从大家的头上搜刮很多钱财,作为所谓的炭敬、冰敬,自己等人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林学谦除了手脚不干净外,凡是大家求到他头上的事,没有一件让大家不满意的,所以,经过不管的较量、磨合,大家与林学谦的关系就是如此的微妙。

    对沈言,这些胥老、乡绅和大户们只有怨恨。之前的沈言如果仅仅只是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估计大家也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之前的沈言做了许多让大家丢脸的事,所以才会成为陵南的公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