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眼睛尖的看见秦晞投在地上的影子,与身旁的同僚互相使几个眼色:瞧!那封奏折果然是岑阁老写的,他老人家还活着呢!

    噫。

    说老人家好像哪里不太对。

    怎么五年过去,岑阁老竟愈发白嫩年轻了呢?

    几个比秦晞的化身大不了十岁的官员心痛地捏了捏自己日渐丰满起来的肚子。

    那边的赵侍郎已经差不多要撸起袖子上演真人快打,而另一旁的官员们全都小心翼翼地望着某个方向,心里不断地流泪,却又不敢去看龙椅上的皇帝,只在心中暗暗哭诉:陛下和岑阁老到底在玩什么不能带其他人玩的事情?岑阁老这回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叫人没有半点防备。

    “说一千道一万,赵大人无非就是不愿令岑氏上前与我对峙,就这么凭白把一盆污水泼我身上罢了!!”齐宏博冷笑着。

    年过半百的赵侍郎被他不要脸的精神气得捂着胸口直咳嗽,咳着咳着咳着,齐宏博忽然看见赵侍郎的双眼突然瞪大了,动作也凝滞在原地,满脸的不可思议。

    齐宏博心中疑惑,转头向自己身后看去。

    一身黑衣的秦晞不知合适已经在百官的注目礼之下走到大殿正中,站在齐宏博身后,满身森然寒气。

    齐宏博像是只被掐住了脖子的肥鸭子,他跪在地上往后晃了两晃,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那奏章是我亲笔所写。”秦晞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了,“听说齐大人对奏章里的内容很有意见?”

    “岳、岳父唔咳咳咳!!!”

    秦晞的指头一抬,齐宏博立马掐着脖子疯狂咳嗽起来,他双目圆睁半句话也说不出,五指在脖颈之间不停地抓挠撕扯,好好的官服被他扯得乱七八糟,脖子上没几下就抓出一道道可怖的血痕。

    “你已被我岑家休弃,请齐大人记清楚,这‘岳父’二字,以后有的是青年才俊可叫,唯独不能从你口中叫出来,太倒人胃口了。”

    秦晞没有现在掐死齐宏博的意思,稍作惩戒后便放开了他。

    终于能顺畅呼吸的齐宏博也不敢再多言语。

    他惊骇的眼神在秦晞身上到处乱窜,想要找出自己跟前这男人并不是已死去的“岑阁老”的证据,然而现实令他失望了,还没等他看够,就被一旁激动的赵侍郎从秦晞身边挤开。

    赵侍郎眼含热泪地冲到秦晞跟前,抓住他的双手:“真是阁老回来了!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您曾指点过的那个老翰林啊!”

    赵侍郎一辈子只会读书,好不容易考上功名,在翰林院一呆就是二十年,某日秦晞的化身到翰林院取书与他随意聊了几句,那几句话便被赵侍郎当做新生活的启示,他不再甘心一辈子当个无所事事的小翰林,而是开始主动谋求外放的职位,到穷山恶水的村县去做利民利国的实政,几个月前才被调入吏部任侍郎一职。

    真实上演五旬老者奋发逆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