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和他说了什么?”

    季远溪在裂开中用空洞没有光的眼神解释:“那是宗主说错了!他已经改口了,他要说的是徒弟!”

    顾厌微微侧头,半张脸隐于阴影中,神情莫辨,“别把本尊当傻子糊弄。”

    季远溪呱唧一下一个咸鱼躺径直瘫在床上,双眼没有焦距地望向一旁,嘴中喃喃自语:“怎么感觉头还是有点晕要不还是再躺一会吧……”

    对不起,他当逃兵了!!!

    宗主见顾厌未答话,轻咳一声,“莫非小友不愿成为衍月宗一员?”

    顾厌:“宗主好意鄙人心领了,鄙人目前没有加入任何宗门的想法。”

    宗主:“不着急不着急,目前没有想法没关系,反正收徒大典两年后才举行。”

    顾厌:“?”

    寂静一片。

    为了挽救濒临死亡的气氛,季远溪这个逃兵重新回到战场。他掐了一把大腿,几乎是一瞬间就疼到眼泪汪汪,“宗主,我的烧明明已经退了,为什么头还是那么晕,我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这句话成功把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宗主面上浮现一丝担忧,握住季远溪的手把了下脉,宽慰道:“远溪你身体健康的很,别想那些有的没有,啊。”

    “呜呜,宗主,你别安慰弟子了,我心里都清楚的,弟子真的好可怜。”季远溪又掐了一把大腿,眼泪真的流了出来。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您了,弟子其实脚趾末端有钙化物增长并且恶化到了晚期……”

    “弟子身为一峰之主,要教要养两个徒弟,要养一大堆不记名弟子,还要给以前那些旧爱一大笔分手的灵石,弟子其实已经穷到揭不开锅了,更别提去治脚趾末端增长的钙化物了,谁知放任不管,它竟活生生拖到晚期,已经没有办法治疗了……”

    “弟子已经认命了,以后要是有谁联系您问到我,您就给我一个传音符,弟子回您一个全是风声的传音符,您也不用跟对方解释什么,就再来一张传音符,就说,远溪你在哪,你那边风怎么那么大,听不清,你不会在悬崖边上吧,千万别想不开啊。”

    顾厌和宗主:“……”

    顾厌在季远溪脑中冷声道:“本尊不想听,你自己一个人慢慢演吧。”

    “宗主,鄙人还有事,先走一步。”顾厌颔首,离去了。

    宗主沉思道:“远溪,你说的那什么……脚趾末端钙化物增长恶化晚期……本座从未听过,这是什么疑难杂症?”

    顾厌不在只剩一个好说话的宗主就好办多了,季远溪抹掉眼泪,一脸沉痛地缓缓开口:“灰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