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晚了。

    那三个字已经在空气里回荡。

    童子功……子功……功……

    姜雍容面上神色如常,不见一丝波动,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但心中其实是——

    “!!!”

    “………”

    难怪。

    原来如此。

    离开天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星子益发明亮,风也益发寒冷。

    从这里回清凉殿,用走的得有大半个时辰。正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身上这件太监的袍服又因为品阶不高,只夹了一层棉,寒风像冰水一般直往怀里灌,姜雍容努力克制住不让自己发抖。

    风长天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扁圆镏金小壶递过来:“喝一点,暖一暖。”

    姜雍容拔开来,只闻得一股极为辛烈的酒气,浓香扑鼻。大约是在身上捂得久了,连壶带酒都透着一股暖意。

    姜雍容喝了一口。

    咽下去的时候才发现不对,舌头几乎下意识想把它顶出来,但被她强行镇压下去了。

    这哪里是酒,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吞了一口刀,从喉咙到肺腑一阵火辣辣的热意直冲进胃里,像是柴堆被引燃了一般,身体立刻暖和多了。

    风长天看着她努力忍着呛咳的样子,微微笑:“没喝过烈酒?这可是北疆最好的烧刀子。在北疆,人们出门一定要带两件东西,一是刀,二就是它。”

    姜雍容曾经品过天下名酒,江南的女儿红,蜀中的锦花春,西域的葡萄酒……种种样式不一而足。但多半是浅尝则止,从来没有喝过这样浓烈辛辣的酒。

    口舌虽然遭罪,但周身腾起的暖意是切切实实的,她忍着那呛人的烈度,再喝了两口,盖好酒壶还给风长天。

    北疆天冷,出门带酒暖身,她懂,“可为什么要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