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喜气而泣,她真的是怕了,哪怕大夫说卫西洲的身子只需好生养着就是,可丹若瞧着卫西洲不曾睁开眼还是担忧不已。

    “郡主,您可终于醒了!您饿不饿?渴不渴?”丹若慌的上前询问。

    卫西洲表情木然,或者说一丝丝表情都无,她开口的声音嘶哑“爹爹呢?”到了此时此刻,卫西洲哪怕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娘亲真的走了,可她却要知道娘亲好生生的怎么会说没就没了,还有正房为何只留下大火燃烧后的痕迹。

    丹若眼眸一闪带着几分游弋,她该怎么去告诉郡主,从郡主归来昏死过去到如今整整五日过去,可将军却连面都未曾出。丹若可以理解将军痛失夫人的心情,可这个时候难道不更应该来看看他们唯一的女儿吗?

    内心中,丹若对将军生出几分不悦来,只是如今卫西洲刚刚醒来,又经历那般痛苦的打击,丹若怎忍心在这个时候继续雪上加霜。

    “我去寻将军过来!”丹若忍着心中的不满,起身就准备去找卫将军。

    “别!”卫西洲声音嘶哑又虚弱,却是扶着床轻轻的起身,她嘱咐道“娘亲走了,爹爹定是难过,只是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何,给我换身衣服,我去寻爹爹!”

    此时的卫西洲哪怕心中已经疼到极致,可失去娘亲还是让她长大懂事些许,更是让她对爹爹多了理解。

    丹若想要劝,可瞧着卫西洲这风都能刮倒的样子,心中不忍,找了衣裳服侍卫西洲穿上,丹若扶着卫西洲去了书房。

    卫西洲脸上苍白的丝毫血色都无,她的目光怀念的瞧着府中的一草一木,这里每一处似乎都有着娘亲的痕迹。

    “郡主!”仆人拦下卫西洲,神色带着几分为难“将军他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嘱咐任何人不能打扰,不如您先回去,回头我禀明将军您来过?”

    卫西洲神色带着几分愣,曾几何时,她去父亲的书房从不需要通报。丹若气的朝着仆人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这可是郡主,你让郡主等在这里?”

    仆人被骂也不生气,一边陪着不是一边解释。

    “罢了,你现在就去告诉爹爹我来了!”卫西洲善解人意的说道,她此时已经不会多想,她只想见着爹爹,想要投入爹爹的怀中哭泣发泄,这一刻她太需要爹爹。

    仆人连忙朝着书房跑去,卫西洲就站在那里,然后她见仆人一脸歉疚的回来,他说了什么卫西洲似乎没有听清楚,她只知道爹爹没有让自己进书房,更没有出来见自己。

    丹若气的握着拳头,劝道“郡主,您身子还虚着,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我就在这里等着爹爹!”卫西洲一手扶着道路旁的一颗樱花树,一边朝着书房瞧去,这一刻卫西洲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随着娘亲的离开改变了。

    卫西洲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她只知道她来的时候艳阳高照,而如今日暮西垂,期间丹若劝了几次,只是卫西洲都无动于衷。

    当书房的门终于打开,卫西洲瞧见那道身影,从睁开眼睛一直忍着不肯落下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如同倾盆大雨。

    卫将军一身乌色深衣,他的面容带着几分严肃和冷漠,瞧着竟然让卫西洲觉得有几分陌生。可那人是她的爹爹啊,是小时候骑在他肩头撒娇耍赖的爹爹。卫西洲如同归巢的乳燕朝着爹爹奔去。

    “爹爹!”这一刻,卫西洲心中都是委屈,失去娘亲的委屈、害怕,让卫西洲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