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如此大胜,为何不立刻昭告天下,普天同庆啊?”洪敷敎急忙问道。

    魏广微倒是不着忙,笑道:“洪大人,老酋乃是一国之主,关系太大。单凭张少保一人的奏报还没法确认,要是我们刚刚昭告天下,老酋就死而复生,岂不是贻笑大方。”

    洪敷敎也终于冷静下来,的确有这么一说。

    “阁老,既然如此,下官想讨个旨意,立刻前往长生岛,一面是犒劳三军,安抚将士,一面是调查详情,弄明白老酋的生死!”

    “就等这句话了!”

    得到张恪的奏报之后,内阁就想派人去调查真假。可是一般的小官不够分量,但是那些老大人又惜命得很,茫茫大海生死未卜,谁都不想去。

    思前想后,只有洪敷敎分量足够,又和张恪有师生之谊,最合适不过。

    洪敷敎果然上道,主动应下了差事,魏广微十分满意。他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坐着慢条斯理地喝茶。

    可是洪敷敎却心神不属,一会儿想着野猪皮死了辽东会如何,一会儿又向着该准备什么犒赏军队,全都乱套了。

    “洪大人……洪大人!”

    “啊!阁老,下官失礼了!”洪敷敎老脸通红。

    魏广微给他一个眼色,洪敷敎急忙摆手,让两旁的下人全都退出去。

    “阁老,有什么指点,请您明示!”

    “洪大人,实不相瞒,老夫能坐到这个位置,和张少保的帮忙不无关系。”

    此话一出,洪敷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本以为张恪在京城只有自己这么一条线,最多还有内廷的人,万万想不到,竟然内阁大学士都拉过来了,这小子行啊!

    “哎,洪大人,张少保功勋卓著,天下无人可比。须知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天道有常,过犹不及啊!”

    洪敷敎眉头深锁,思索着魏广微的话。

    “阁老,永贞是得罪了东林党,可是皇上,还有内廷,都是信任永贞的,他的功劳也举世皆知……”

    魏广微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正所谓站得位置高低,决定眼界的大小。自从进入了内阁之后,魏广微才真正能从全局看待辽东问题。

    “洪大人,这几年朝廷的支出你清楚吧,光是辽东一地,就占了八成的军费,其他九边,还有云贵广西等地,变乱不断,烽火连天,所有人都盯着辽东呢!张少保连战连捷,是辽东柱石,自然要倚重他。可若是老奴被打死了,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卸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