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好,要不我们一起走走?”徐熙风建议道。

    “好主意。”朱弄玉点点头。

    朱弄玉情绪仍是有些低落,没有多做声,似乎只是想一个人走走。

    徐熙风打破寂寞,便说起了司徒南芸的话题。

    “今日是满月,月色如银,我们的亲人朋友却一个个离开了我们,看着这样的满月,伤怀之情便油然而生了。”

    “芸儿离开衍都三五天了,也不知她现在何处,在想什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希望她一路平平安安。”

    “熙风兄,芸儿跳下缥缈崖都坚强地活了下来,她福大命大得很,即便她只身一人去寻林悦岚,相信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所以,熙风兄,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朱弄玉宽慰道。

    “但愿如此吧。”徐熙风幽幽道。

    “只是每每忘不了在小木庄我们一起的日子,那时我和芸儿一起下棋,白叔和美亚也会过来凑热闹,我们四五人其乐融融。”

    “芸儿还会和我讲白叔和你母亲瑶妃的爱情故事,我那时真是羡慕他们这一对佳偶,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为了保全另一方,不惜抹去对方的记忆,带着肚中的孩子远走高飞,而另一方,为了给另一方报仇,不惜背叛天衍皇室,帮着外人创立了鬼煞,数十年如一日地实施他的报复计划。”

    “好在老天有眼,让芸儿揭开了事情的真相,不然白叔仍然蒙在鼓里,还不知道瑶妃深爱他,并且还怀有他两个孩子的事实。”

    朱弄玉没有打断他,沉默着听他继续道。

    “白叔他虽然创立鬼煞,但他却常年飘荡在外,瑶妃在北疆出事之后,他才从鬼煞内部听到了消息,是史以鉴特意隐瞒了他,他并不知情,还有,风宗一事,他也很少插手。”

    “所以,他其实并没有做出伤害瑶妃和风宗的事,弄玉兄,你对白叔有误会。”

    朱弄玉其实早已从青影口中探听到了这些情况,但面临着他爹朱一醉的溘然逝去,而一二十年从未与之谋面的白木姚又突然出现,他心中没来由得升起了一层怨气。

    “熙风兄,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朱弄玉抬眸看向徐熙风,“其实,我知道熙风兄对芸儿一往情深,这么些年过去了,一直对芸儿不离不弃,可见‘情’之一字最为害人,一旦动情,便成为终生的牵绊。”

    “熙风兄,以后有什么打算?”感叹过后,他接着问道。

    “我……”被突然问及,徐熙风顿了一顿,随之,幽幽地道:“牵挂一个人未尝不好,至少可以让我这后半生有所寄托……只要知道她过得幸福,我也开心了。”

    “人其实不应该奢求太多,不是吗?”他接着又道。

    “熙风兄,这一直是我敬佩你的地方。”朱弄玉一脸真挚地道,“你对一份感情一直如此执着,即便从未拥有,也钟情一生。”

    “哪里,弄玉兄不也如此?”徐熙风淡淡一笑,“依弄玉兄这样的相貌和才艺,多少女子愿与你结为连理,但你却于万花之中挑选了兮若这朵清纯的白莲,难道不也是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