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本地院试时间,定在七月十七。

    先进行的是本县生员岁考,七月十六成绩放榜,不过王府内没有应考之人,但成绩公布后,唐寅急忙带着新得到的考题来见朱浩和袁汝霖,准备通过分析考官出题意图,对二人进行突击指导。

    “此番张提学出题,中规中矩,并未有对当下时局的批判,仍旧以两篇四书文为主……你们先看看这两道题,分别出自《论语》和《孟子》,今日先尝试写两篇出来,晚上袁长史也会看一遍……”

    朱浩和袁汝霖同时应考,别说唐寅,就连袁宗皋都很在意。

    毕竟涉及到袁宗皋这个嫡孙的功名,袁宗皋非常希望大孙子可以在十五岁时考取生员,但唐寅知道,以袁汝霖的才学,通过这次院试太过艰难,只能期冀有奇迹发生。

    袁汝霖问道:“现在就写吗?”

    唐寅的目光却在偷偷打量朱浩,朱浩这会儿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考题,若有所思,却丝毫也没有动笔的意思,显然不会做这种明天肯定不会出的考题。

    本县岁考时已出过的题目,有何必要再写一次呢?

    “汝霖,你尽快写,朱浩那边由得他……”

    唐寅不能勉强什么。

    袁汝霖急忙研究题目,准备开写两篇文章,而唐寅则看着朱浩,问道:“怎么样,可有信心?”

    朱浩笑了笑,没有回答。

    唐寅道:“我知道,一场院考难不到你,听说你最近给孙家那个儒生授课,进展如何?范学正走之前特别提过,那儒生脑子一根筋,读死书,死读书,毫无前途可言,除非你能算出明日考题,并给他范文,否则……”

    朱浩摇了摇头:“我可没那能力,最近我对他的教学方式,就是让他死记硬背,外加每天写二十篇文章……”

    “啊!?你疯了?二十篇?”

    唐寅觉得很不可思议。

    “最初他的确写不出来,但关上门饿他两天,别说一天二十篇,我估计现在他一天三十篇也写得出来。”

    朱浩好似言笑般说道。

    唐寅皱眉:“学问不是靠如此生灌……咦,这不像是你的真实水平啊?”

    “因人因事而异……这儒生之前对自己很自信,我就拿出几篇文章让他作为参考,仔细揣摩范文的内在构架以及遣词造句,好好模仿。正所谓熟能生巧,恰恰他之前就是自诩才学了得,写一两篇文章就想找人评判,还沾沾自喜,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学问是靠积累而得。”

    朱浩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