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试,果真如此。

    一说这料子贵重,晏行昱一声都不吭了,将半张脸埋在大氅领子里,恨不得当成无事发生过。

    荆寒章挑眉:“晏行……”

    他还没说完,晏行昱就怯怯地伸出手,在那拽出褶皱的衣襟上轻轻一抚,抚平到瞧不出那道口子后,他才继续垂下脑袋,闷头装死。

    荆寒章:“……”

    荆寒章凉凉地道:“藏起来我就瞧不见了?”

    晏行昱讷讷说不出话。

    此时阿满推着轮椅快步过来,大声道:“不、不劳烦殿下啦,这路虽然难走,但阿满还是能推动的,能的!”

    他将轮椅推过来,满脸乞求地看着荆寒章,想让他把他家公子还回来。

    荆寒章不乐意,他在晏行昱那吃瘪太多次,终于找到了能让这幽潭之水出现波纹的法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理也不理阿满,抱着晏行昱大步往偏院走。

    晏行昱还在闷头装死,妄图躲避赔钱。

    等马上走到院门口了,荆寒章才古怪地看着他,道:“你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吗?”

    晏行昱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没打算再提赔银子的事,才小声开口:“您说什么?”

    “羞耻。”荆寒章不知道哪来的耐性,说,“但凡换个其他男人,被人这么横抱着走一路、下人看一路,早就发怒了。”

    晏行昱愣了一下,才微微一垂眸。

    荆寒章突然心底一咯噔,不知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就听晏行昱用一种软糯又近乎委屈的声音喃喃道:“我幼时双腿受伤,不良于行多年,早已习惯被人抱来抱去。”

    荆寒章:“……”

    荆寒章又开始觉得自己是坏人了。

    他恨恨地闭上嘴,心想这晏行昱怎么就这么大能耐,明明知道他的话一分真九分假,但就是狠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