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你一个任务,将金泽的尸体运回来。”

    许文淮行礼的双手正要放下,又僵在了半空中。眉头微微皱起来,不解之意都写在了脸上,只盯着齐王手中的那支狼毫,道,遵旨。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朕的?”

    许文淮仍是紧皱着眉头,双眼最终是垂下去了“微臣不敢。”

    “许侯,忠诚是好事,可愚忠就不是了。”

    “陛下吩咐,臣子照做,算不得愚忠。”

    齐王轻笑,笑中带了些许不屑“你倒是活得通透。”

    许侯走后,李光姚见着今日齐王心情不错,嘴碎道“听后宫宫女们说,皇后娘娘近日得了几幅字画,喜欢得不得了,爱不释手,半夜都还在研究呢,陛下不去看看?”

    齐王批完最后一道折子,放下手中的笔,眼底藏着李光姚并未看出的不耐烦,道“也好,摆驾吧。”

    “摆驾慈元殿!”

    自从许文淮回京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齐王,本以为自己终于淡出了众人的视线,没想到还是被齐王注意到了,还安排了一个很棘手的任务。

    为何说运尸体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呢?

    因为,死士三处队长队长金泽,前些日子奉命秘密前往衡阳考察,两三个月都快要过去了,他和他的黑铁骑到现在都未曾归京,送回来的密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齐王早早就盯上了他,隐约有风声传出来,说金泽是因公徇私,才在衡阳逗留。

    李光姚的裤腿被自己的义子小李公公,李光雷卷了起来,桌边放着一瓶治跌打损伤的红花油,李光雷为义父涂抹膝盖处。

    “义父,我回头叫人给你带几副护膝过来,您绑在膝盖上,跪下的时候能好受些。”

    李光姚整理着头发和官帽,道“陛下最近心情还不错,暂时用不上了。”

    “对了义父,淑贵妃那边派人来催了,您看”说完,李光雷张望四周,确定无人了才从靴子里掏出了几把名贵的簪子,簪子上的宝玉都是上品。

    李光姚眼睛都直了,但想着在晚辈面前还是得注意形象,忙咳嗽了两声“我知道了,回头在陛下面前替娘娘多说几句就是了。你师哥怎么样了?”

    李光姚口中的李光雷的师哥,便是死士一处队长任平,如今办砸了差事,在府上修养,等候发落。

    李光雷替他轻柔着膝盖,道“唉,还是老样子。师哥是死脑筋,别人劝他都不顶用,还得义父您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