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遮天,万物失色,风雨欲来水汽如烟朦胧了远山,天地寂静,花草辉映的庭院一阵阵敲门声。

    “砰!砰!砰!”

    “砰!砰!砰!”

    白嫩的小手一下下拍打在紧闭的木门,倏然紫色电光乍现劈开天穹惊得她穿着粉衣的小身子一个惊颤几乎要缩了起来,与门板紧紧相贴着。

    恐惧里声线颤抖,黑黝黝的眸氤氲泪花,“阿娘,阿娘!”

    “砰”“砰”“砰”

    回头又害怕地看了一眼阴沉的天际,“阿娘,你在里面吗?”

    前院脚步匆匆寻来一中年妇人,褐色衣摆扫过路旁带着水露的草叶,一身都染了湿气,见她便抱起,“小小姐怎得在这儿,天要下雨了,若淋着雨可就得生病了。”

    楚妗抬手指着木门不愿离去,“阿娘不见了。阿娘一定在屋里,可是阿娘将门锁着。”

    妇人怔怔蓦然瞠目,放下臂弯里的人神色焦急抬脚踹开那两扇紧闭的门。

    “嘭!”一声巨响,木门敞开吱呀呀摇晃,映入眼底是梁上吊着的不知何时已声息断绝的女子。

    昏暗的光线下面目不清。

    “小姐!”妇人凄怆,一瞬声泪俱下。

    楚妗站在门槛前仰着头,白软的脸上一片呆滞,“阿娘……”

    天际又一声炸响,昏暗中一闪的明亮,她惊恐尖叫。

    落雨如珠,噼啪打了下来。

    思绪再清晰时,已是在一两鬓微霜的男子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发抖地打着哭嗝,说的话也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爹爹……没有了……阿娘……也没有了。”

    “乖乖不哭,乖乖还有阿公。阿公带你离开长安,我们离开这里。”男人抱着楚妗的小身子,眼眶泛红好似微微肿着,轻轻拍抚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难忍哽咽与悲怆,“都是阿公没用,不能护住你爹爹,让阿淑也……”

    “妗妗没有爹爹,也没有阿娘了。”哭声不止,越渐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