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向浔这会儿战意凛凛,踱步朝着国子监祭酒而去:“常祭酒,您是从四品,您家人敢跟詹事府敢跟翰林院五品直学士不礼吗?”

      “盛侯爷……”常祭酒苦笑着拱拳,刚要说话,却看见了盛向浔的后脑勺。

      得!这位永兴侯又跑到鸿胪寺卿面前:“您是正四品,您能允许您家人跟都察院佥都御史大放厥词吗?你们都是同阶?!”

      “本官家人皆懂礼也!”鸿胪寺卿黑着脸,甩了甩袖子。

      “呵呵。”盛向浔扭头又去寻人。

      “盛爱卿,可以了!你举的例子够多了!”景和帝一眼瞧见人群里那个眼冒精光的小脑袋,赶忙喝止盛向浔。

      他这表兄莫不是忘记他闺女也在早朝之上?!

      这对父女打算现场教学啊!

      瞧瞧那小丫头惊叹连连的模样!

      景和帝这样一喊,盛向浔却是停下了朝礼部尚书迈出的步伐。

      何本出松了口气。

      没办法,谁让皇上对这位格外优容呢!有太后跟那儿看着,皇帝亲兄弟不敢做的,这位都敢哩!

      “圣上,您看,诸位同僚便是对京中低了自己一两阶的官员都格外客气,盖因同为文官也!武官地位不及文官,可不能连商贾的亲戚都能欺侮吧?!士农工商,商名为末也;实则其以财势,早已列于士之前也!若不遏止,加以限制,假以时日,此等群獠定当合世家、权臣之力,凌于皇亲国戚,乃至天子之上!皇上,您不可不多想,不能放纵啊!”

      盛向浔说到最后,目中含着泪光,极其恳切的看景和帝。

      景和帝:“……”

      很好,老哥今儿的演技极佳!

      “危言耸听!圣上,莫要听永兴侯搬弄是非!”陈岭御史急忙行礼。

      “你说谁危言耸听诶?!”盛向浔不乐意了,立刻收回泪光,怒视过去,“左大营那位知事是我旧友!他家这件事儿我门儿清!若非我永兴侯府以势压人,他家小女若想和离只怕要要脱层皮了!”

      众臣子:“……”

      很好,真没谁敢当着皇上面儿之言自己以势压人的!

      “圣上!圣上!永兴侯自己承认其以势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