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娘收拾好了桌子,林月知道要吃饭了。

    厨房里已经分好了各种菜肴。在林月的家里,家仆和主子吃的,基本都是一口锅里做出来的饭菜,这在其他任何哪一户人家都是不可思议的,尊卑有别是这个年代的社会准则,主子就是主子,奴仆就是奴仆,倘若逾越是要受到谴责的。

    但林月已经习惯了前世人与人之间平等的理念,现在来到这个世界,要重新将尊卑作为准则,林月是极不情愿的,长此下去,家仆们也就习惯了,所以,家仆们没人愿意离开林月,不仅是因为林月给的工钱高,更重要的,是作人有尊严,这比工钱高更加重要。

    不过,在原则面前还是有区别的,比如今天的鹿宴,大锅里炖的鹿头鹿蹄和鹿尾,炖好以后分菜时,鹿唇,鹿舌尖,鹿耳朵这些最精华的部位就是属于林月的,蔡宝志将这些最精华的部位盛进林月的汤盆里,尔后,再将比较好的其他部位盛进另外一个汤盆里,这个汤盆则是老爷子大娘和曹家文的,再剩下的部位,除了预留的外,则用更大的汤盆盛着,这些就是家仆们吃的。

    林月是家里最重要的主子,不用林月吩咐,家仆们都会自然维护着林月的利益。

    现在鹿宴菜分好了。林月和福临也坐在了饭桌前,福临看着眼前满满一桌炖的炒的凉拌的各种鹿肉两眼就放光,兴奋不已。

    蒋玉娘打来洗手水,让两人洗了手,福临大声喊着,拿酒来!林月笑笑,蒋玉娘就赶紧回到厨房拿了一罐酒出来,给福临满上。

    福临抿了一口酒,迫不及待拈起一块鹿肠放进嘴里就吧唧吧唧嚼起来。福临吃饭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什么吃饭不言,吃饭不能吧唧嘴之类的,那是汉人的讲究,福临不是汉人,草原游牧民族吃饭那是接受上天的犒赏,既然是上天的犒赏就应该大快朵颐。

    林月见福临吃的非常惬意,也赶紧拈起一块鹿肝吃起来,鹿肝两面煎得焦黄,既鲜嫩又有嚼头,入口即化,林月点着头,嘴里念叨着,好吃,太好吃了!蔡宝志做菜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这种口味的菜是林月的最爱。

    福临和林月都没有再说话的机会,各种鹿肉菜肴的味道各有千秋,两人的嘴都被鹿肉塞满了,没有说话的时间,两人都只顾着吃菜。

    吃了好一会儿,两人拈菜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福临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又喝了一口酒,突然问林月,你喝过鹿血吗?林月一边嚼着嘴里的鹿肉丝,一边含混不清的回答,我连鹿肉都没有吃过,怎么会喝过鹿血?

    福临显然吃饱了,开始讲述打猎时喝鹿血的遭遇。

    刚打到这只鹿的时候,鹿的伤口处汩汩冒着血,心想这血白白流走了太可惜,我就对准流血的伤口,喝了好几口鹿血,那鹿血喝起来又咸又腥,不好喝,我喝了好几口后,鹿才不流血了。

    林月听他说喝生的鹿血,就嫌弃的看他一眼,想象着福临满口血污的样子,就有些反胃。

    福临不管林月看他时鄙夷的眼神,继续说,喝了鹿血不久,我就浑身燥热,难受得整晚都睡不着觉,只能在帐篷里打滚,打了上百个滚。

    林月咽下嘴里的鹿肉丝,有些疑惑,在帐篷里打滚?很难受?生病了吗?

    福临嗔怪的看着林月,病什么病?我就不该喝鹿血!没想到鹿血会如此厉害,关键是也没做啥准备,跟我一起打猎的全是男人,没处发泄,看见地上这鹿的屁股,就恨不得要上去捅。

    林月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福临说难受是什么意思,不禁红了红脸。

    福临说完,就盯着林月发红的脸痴痴的看,那眼神真恨不得要把林月生吞活剥了才解气。福临开始喘气,一边喘一边问,你难道不知道,鹿肉鹿血是壮阳的大发物,没有哪个男人吃了鹿肉鹿血会抗得住。

    福临说着就站起身来,林月意识到情况不妙,正想警告他悠着点,就被福临一把拦腰抱住,将林月径直抱进了卧室里。

    一阵疾风骤雨电闪雷鸣排山倒海般的折腾,差点使林月背过气去。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刚喘了两口气,福临再次将林月死死压在了身下,又是一阵疾风骤雨电闪雷鸣排山倒海,直到两人精疲力竭,像两滩烂泥才昏睡过去。